见旁边萤草哭得越来越厉害了,安泽哪里还管得着看看一目连是什么表情,连忙过去安抚萤草,“你好端端地突然哭什么啊。”
“呜呜,晴明大人,我可不可以跟一目连做朋友?如果做朋友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悲伤了?”萤草抽噎着说道,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
“小白也为一目连大人觉得心疼!晴明大人,你一定要解决一目连大人的困扰啊!”小白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
“山蛙山蛙,我好伤心啊……”
就连另一边的白狼也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安泽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式神们都是这么多愁善感的存在啊!
刚刚悲伤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被萤草他们给破坏的一干二净,安泽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一目连,回想起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也觉得有些尴尬了。
“晴明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呢。”一目连并没有对安泽说出什么怪罪的话来。
安泽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开折扇遮了遮脸上的表情,他刚刚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做出那种举动啊!
以为自己是抱抱团成员吗,一个拥抱就能治愈内心的伤痛什么的……
感觉糗爆了。
“所以,‘将自己的右眼作为代价来使唤妖怪’,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谎言吗?”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的场静司突然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充满了茫然无措的味道。
一目连点了点头,“没错。”
那只是的场一族想出来的、欺骗他的办法。
因为阴气的污染而失去了理智的一目连,甚至根本无法分辨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眼睛,所以,的场一族的历代首领将自己的右眼交给了一目连,而误以为取回了自己的力量的一目连便不会再纠缠于的场家族,而的场一族的人却还依旧能够使用一目连的力量。
但是这样的把戏并不能瞒过一目连太长的时间,每隔一段时间,他都回来讨要自己的右眼,而的场静司拒绝将自己的右眼交出去的行为也是彻底激怒了他。
失去了理智的一目连把他当做了当年那个欺骗他的人类,再加上安泽的穿越而导致阴气的增强,一目连便再三前来袭击的场静司。
“那你刚刚突然恢复了意识是怎么回事?”安泽问道。难道说一目连并不是完全失去理智的,只是间歇性的?
“我也不知道。”一目连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我当时感受到了你身上的灵力,不知道为什么就稍微清醒了一些。”
对于这种设定安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吐槽比较好,难不成他的灵力还自带空气清新剂的功能?
不过一目连的话让安泽也稍微有些在意。
一目连说,他进入京都向的场一族的祖先讨回眼睛的时候,被京都的阴气所影响,才会变成之前的那个样子。
只是,那个时候的京都为什么也会出现阴气?
“那如你所说,我的祖先拿走了你的右眼,但是的场家并没有这种东西,它到底在什么地方?”
的场静司的话打断了安泽的思考。
对于这个问题,安泽也非常好奇。
一目连就算失去了意识,但是不至于连自己的力量的气息都认不出来,那么的场一族的人又为什么能够以自己的右眼作为替代品,将一目连蒙骗过去呢?
“它就在你的身体里。”一目连用无奈的声音说道。
“就在我的身体里?”
“这是什么意思?”
安泽和的场静司都没有在第一时间领悟到一目连话中的意义。
不过的场静司经历的事情要比安泽的多得多,他看着一目连,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你是说……”
“当年,为了避免右眼被我夺回,他可是采取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一目连语气平淡地说道,“最后,他将那个眼珠生生的吃了下去。正因为如此,的场一族才能够代代相传,继承我的力量。”
听到他这么说,安泽整个人都不好了。
的场一族的祖先他口味有点重啊!
的场静司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虽然一贯将妖怪、式神视作是自己的工具,但也没有做到这般地步,都是靠实力来使役妖怪。
从小就被传授的信息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被彻底推翻,的场静司不知道什么原因,甚至根本没有怀疑过一目连是否是在说谎——可能是他的态度太过平淡,就好像之前对右眼的执拗全都是假象似的。
这种态度,估计任何人都不会对他产生怀疑。
的场静司目光冷静地看着一目连。
“那么,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将你的‘眼睛’还给你?”
安泽惊讶地看着他。
“你知道你在说的是什么吗,的场一族的继承人?”一目连说道,“如果我取回我的‘力量’的话……你很有可能就会变成没有任何灵力的普通人,到那时候……你如何去应对前来寻仇的其他的妖怪?”
身为除妖师,的场静司得罪的妖怪绝对不会很少,再加上他本人的作风,估计更是火上浇油。
的场静司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能说出这种话来的?
安泽突然觉得,眼前的的场静司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