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
郝鉴刚要卖乖,郝丽莱就越过他,对白晓蝶疑惑道,“晓蝶啊,你怎么在香江,怎么会来我家呢?”
“郝奶奶,我想单独跟您聊聊,不知道可不可以。”
郝丽莱有些困惑,但还是点点头,“大家进来吧,郝鉴招呼一下大家,晓蝶跟我过来。”
她把白晓蝶带到后院,郝鉴热络道,“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一样,上茶啊~”
家里的佣人在他的催促下开始给沈赋几人端茶倒水,同时白眼连连。
晓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设施有些陈旧,似乎是故意保留着多年前的布局,哪怕自己没了五岁之前的记忆,可是看到这一幕幕,依然有着本能的亲切感。
两人坐下后,郝丽莱没有开口,而白晓蝶看着院子里的秋千怔怔出神。
看到这一幕,郝丽莱不禁鼻头发酸,强忍着眼泪破眶而出的冲动,那是她儿子倪长空给墨墨做的。
晓蝶扶着额头,闭上眼睛,她的大脑接收到了一些记忆碎片,一个穿着小公主裙子的女孩在秋千上荡阿荡,身后是一个漂亮的少妇在推她,她们笑得很开心。
晓蝶睁开眼,面对郝丽莱发问,“我刚刚从郝鉴那里看到了一张照片,是五岁的倪墨跟他的合影。”
“什么,他有墨墨的照片!”郝丽莱激动道,她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倪墨五岁时候的照片了呢。
白晓蝶点点头,“我看过照片,小时候的倪墨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算是理解当初您为什么那么笃定我就是倪墨了。”
“是啊~是啊~”郝丽莱心虚道。
“可惜,两次检测都是没有血缘关系,可见我跟您是真的没有关系,但我觉得,这并不能排除我是倪墨这种可能,”白晓蝶条理清晰道,“我想知道倪墨母亲那边还有什么亲人吗,我希望跟他们取得联系,并重新做一次鉴定。”
郝丽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她怀疑她不是她爸爸的亲生女儿,怀疑她妈妈给爸爸带了帽子。
郝丽莱好气又好笑,“我觉得你这方面的考量是多余的,我相信我儿媳的人品,她的人品比我儿子强多了,甚至,哪怕我这个儿子是抱错的,我儿媳也不会生出别人家的孩子,我孙女肯定是我儿子的!”
“那我能不能冒昧地请您和我再做一次鉴定,我怀疑之前的鉴定有什么问题。”
原来她跟自己想的一样,也不相信她们是没有关系的,此时的郝丽莱再也绷不住了,她摇摇头,“不用再做了,你确实是我孙女,你确实是倪墨!”
白晓蝶吃惊地看着面前的老人,“所以那些鉴定结果为什么会那样?”
“可能是有人从中作梗,不希望我们祖孙相认吧。”
“那您为什么又知道真相?”
郝丽莱这位女强人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她轻叹,“这还要感谢陈汉,第二次取样鉴定的时候,他偷偷留了两份样本,分别找了两家机构做了鉴定,而且谁也没告诉,那两份鉴定结果显示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关系。”
说着,郝丽莱从身上拿出了那两份鉴定结果的最后一页,她随身带在身边,时不时就要看一看,每每看到最后那行字,她就觉得有无尽的能量。
看着两份来自权威鉴定机构的结果,晓蝶明白了,但也糊涂了,她奇怪地看着面前的老人,“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不跟我相认?!”
“孩子,你恨我吗?”郝丽莱哭着问。
反正她恨自己,恨自己不能第一时间告诉晓蝶真相,恨自己不能立刻把孩子接回自己身边,也恨自己当年没能保护好她,现在又不能为她排除掉身边的隐患。
晓蝶摇摇头,“我只是好奇,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隐情,让您放着丢了十几年的孙女不管,直接飞回香江。”
郝丽莱拉着晓蝶的手,“因为我怕,我怕再次失去你啊!”
然后郝丽莱说出她的担心以及她这段时间的调查。
“所以您担心您的本家亲人为了谋夺财产,所以害死了我们一家三口?!”晓蝶听得瞠目结舌。
郝丽莱点点头,又摇摇头,“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我们郝家人的嫌疑基本全都排除了,他们或许有些不争气,或许还有些败家子……”
“对,郝鉴刚刚在奥门输了一百万呢。”晓蝶补充一句。
“什么!我果然没看错他!”郝丽莱冷哼一声,“从小就是个没出息的,十岁就跟他老子学会了赌马!”
晓蝶劝老太太不要生气,“但也要感谢他啊,要不是他手上还留着一张小时候的照片,我也不能确定我就是倪墨。”
“我的墨墨……”
“您也可以叫我晓蝶,这个名字我叫了十几年,更习惯了。”
“好吧,晓蝶墨墨,那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奶奶。”郝丽莱期待看着她。
“奶奶~”白晓蝶怯怯地叫了一声,接着又叫了一声“奶奶!”
这次就好多了,然后晓蝶自然地投入老太太怀中,这感觉她很熟悉。
郝丽莱直接泪奔,想到了当年小倪墨无数次投入自己怀中,叫自己奶奶的画面。
虽然后来她又有了倪焰,但那个死了妈,又在孤儿院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孩子哪有倪墨的天真无邪和伶俐可爱。
祖孙俩像小时候那样亲近了一会儿,郝丽莱继续道,“郝家人的嫌疑排除了,但我请的私家侦探查到了一个可疑人,那个人之前曾在孙家当过保镖,孙家就是跟你们一家一起出海的那家人,游艇就是孙家的,最后孙家的一对夫妇也跟着葬身大海了。”
“这个保镖当时也在船上?”
“不,本来他应该在船上的,那天他请了假,但很可疑,有人表示出事那天在码头看到过他,而且在这件事之后,他就彻底在香江消失无踪了,”郝丽莱目光炯炯道,“所以我把这个人暂时列为当年事故的第一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