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蝶!”倪焰笑了,“难怪一开始就看你不顺眼,原来我们还有这种渊源啊,我的姐姐。”
挂了郝帅的电话,倪焰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将叔,麻烦你过来一下。”
此时名叫“尚将”的将叔推门进来,“焰焰,是腿不舒服吗?”
倪焰冷着脸,“当年你确定杀死了倪墨对吗。”
将叔没想到她突然会问这种问题,可既然问了,那就意味着有了怀疑,甚至有了证据。
将叔没有扯谎,直言道,“其实没有,她当时的年纪跟我病死的女儿一模一样,我有些于心不忍,就把她送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收养她的人也不知道她是谁。”
倪焰笑了,“收养的人不知道,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吗,那会儿她都五岁了,我智商不算高,也还记得,五岁的时候我在孤儿院受的那些苦,那个院长对我做的事我现在做梦都还会梦到,每一次都历历在目!”
将叔怜悯道,“你不要想那些事了,那个院长已经被从下水道冲走了。”
“我说的不是那只老狗的事,说回倪墨!”
“是,倪墨,”将叔坐在床边,“我本来没想让她活的,可是她突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好像失忆了一样,我相信,五岁的小孩子不可能有那么好的演技,我把她带在我身边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她不知道自己是倪墨了,也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
“呵呵,”倪焰冷笑两声,“五岁的时候我就会演戏了,只要逼到那个份上,谁都可以是影帝影后。”
将叔叹气:“可能是我错了吧。”
“你是怎么答应我妈的,你就没想过这件事会产生的严重后果吗!”倪焰吼道。
“想到了,”将叔冷酷道,“我已经让她多活了十六年,算是仁至义尽了,大不了我再帮你杀一次好了,这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
倪焰冷酷道,“她现在人在香江的老宅子里。”
“有她的照片吗。”将叔问。
“有啊,之前就已经给过你了。”
“啊?”
“就是那个白晓蝶啊,我让你帮我教训她,现在改成让她消失,明白。”
将叔有些不明白,他疑惑道,“白晓蝶就是倪墨?白……”
说到这个“白”字,将叔想起了自己的本姓,他猛地拍了一下脑门,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倪焰看着这个已经换过一张脸的老家伙,“将叔,我希望你成功,可如果你失败了……”
“放心,失败了,我跟倪焰毫无关系。”
倪焰想了想,对他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如果成功了……”
听到倪焰压得极低的话,将叔眉毛微挑,神情更加严肃,“好的,焰焰,你是个成大事的,像你妈妈。”
倪焰眼眶有些湿润,“她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不能辜负她啊,我要活得好好的,把她没享的福替她享受了。”
倪家老宅,晓蝶住进了自己小时候的那个房间,虽然她的照片都被倪焰不小心毁掉了,但这里的布置依然保持着当年的样子,每天都有佣人打扫,只是郝丽莱自己都没怎么进来过,她怕睹物思人。
晓蝶感觉自己丢失的记忆在一点点回来,触目所及的都是熟悉的物件,郝丽莱带着她一点点回忆。
见她想的有些吃力,郝丽莱安慰她道,“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多住一段时间就能想起来了。”
“奶奶,我想看看爸爸妈妈。”晓蝶拉着老太太道。
“吃了饭再去,奶奶陪你一起去。”
沈赋一直站在旁边充当背景板,这时他电话响了,出去接了一下,是金玉莲的。
“喂,金夫人。”
金玉莲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喜悦,“老罗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谢谢。”
沈赋不解道,“老罗怎么了?”
“跳江,自尽。”
“哎呀,英年早逝,可惜可惜,”沈赋跟着惋惜,又有些不放心道,“捞到尸体了吗?”
“捞到了。”
“那就好,”沈赋很有经验道,“有些人啊,没见到尸体,那就不算死,说不定哪天又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呢。”
金玉莲掩嘴笑道,“你真会说笑,就是听着还怪吓人的。”
沈赋也笑,“不怕不怕,你身边阳气旺,不用怕这些脏东西。”
刚挂电话,又来一个,沈赋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接起,“哎呀,迪丽,你是到京城了吗?”
“沈老师,我刚到,而且已经到您家小区了,我现在要怎么上楼啊?”电话那头是一个带着西疆口音的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姑娘,眼睛不灵不灵的像一只小鹿,很纯净。
沈赋拍着脑袋,“对不住,我现在人不在京城,而且可能短期内都回不去了。”
“没事的,我可以在这附近找个旅馆。”迪丽娜扎忙道,只是内心不禁有些酸楚,看着举目无亲的大京城有些迷茫。
“不用,你还是住我家,这样,我找个朋友过去接待你,我不在京城这段时间就让她来照顾你吧。”
迪丽娜扎问了一声,“男的女的啊?”
“女的,是我大学同学,绝对可以信赖。”
迪丽娜扎松了口气。
沈赋立即又给龙舞打电话,“喂,下班了吗?”
“刚收工,是不是你那边又出什么事了?”她昨天刚刚得知未知人格赢了很多钱这件事。
“没事,就是请你帮我接待一下我的一个学生,”沈赋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迪丽娜扎,准备考北舞的那个小丫头,她已经到了老房子那边了。”
“老房子是吧,我这就去,”龙舞想到沈赋之前晒的支教照片,好家伙,一水的小美女,“放心吧,一定让你的学生感受到咱们京城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