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笑着点了点头,雪舞拎着小包裹一脸的依依惜别,秦浪走过去轻轻揉了揉了一下她的头顶,柔声道:“你先去吧,放心,我很快就会去雍都找你。”
“有多快?”雪舞依依不舍地望着秦浪。
这个问题还真把秦浪给问住了。
雪舞道:“哥哥,不许你忘了我。”
“怎么会?”
“还有,保重身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按时吃饭。”
“知道了,上车吧。”
姜箜篌和雪舞上车之后,她又掀开车帘,向秦浪道:“儿子,桑家老宅陈穷年正在翻修,你就暂时先住在悦来客栈吧,有时间过去盯着点,顺便找找他们的晦气,这段时间肯定需要用钱,你抽空城西渔阳大街的宝丰钱庄,去找他们的老板王清水,报桑三更的名号,给你留了一些东西。”说完她又递给秦浪一个小小的布包:“这东西你留下,必要的时候再拿出来使用。”
秦浪将布打开,露出里面的一角,却是金灿灿的一根小棍子,秦浪一看就知道是金鳞卫的金印,过去干掉严清州的时候,曾经从他身上捡到过一枚,仔细看了看,这金印上刻着他的名字,看来是姜箜篌早就准备好的。
姜箜篌道:“御前七品金鳞卫,你干爹帮你要的。”
秦浪心中暗叹,对旁人来说终其一生奋斗可望而不可及的官位,对高官来说唾手可得,任何时代,任何世界都是属于上位者的。
秦浪目送马车远去,行出很远,看到雪舞终忍不住又掀开车帘露出头来,向秦浪招手道:“哥哥,照顾好自己!”
“知道!”
古谐非和秦浪肩并肩站着,感慨道:“这小狐狸对你真好。”
秦浪看了他一眼:“做人,得将心比心啊。”
“那你怎么对我不将心比心?”
秦浪笑着摇头:“你不是女人!”
古谐非指着他道:“没良心,重色轻友。”
“咱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我草!在江源府是谁救了你?又是谁教给你法术?”古谐非气得连粗口都爆出来了。
秦浪笑了起来:“说起这事儿我好像想起来了,当初你教我驭甲追风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古谐非老脸通红,以为这件事过去了那么久已经彻底翻篇了,没想到这小子仍然记得,他当时的确说过,如果秦浪学会驭甲追风,自己就磕头拜他为师,结果证明被这小子给阴了。
古谐非装傻充愣道:“过去那么久的事情我怎么能记得。”
秦浪也不点破,笑眯眯拍了拍古谐非的肩膀道:“在我心中早就把你当成了老大哥,走,我请你吃饭。”
古谐非知道自己绕不过这小子,不过他既然要请客,却之不恭。
陈穷年收到了确定的消息,姜箜篌的确去了雍都,陈夫人听说她走了,终于敢将心头火发了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她凭什么到咱们家里指手画脚?”
陈穷年只用了一个眼神,就让夫人闭嘴,凭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妻凭夫贵,人家丈夫是大雍三公之一,又是先帝指定的顾命大臣,让陈穷年郁闷得是,顾命大臣之中,桑竞天居然排在了第一位,就算丁忧期之前,桑竞天也只不过是银印青绶的御史大夫,三公之中位列末席。
这次居然在四位顾命大臣中排名第一,位居两位金印紫绶的丞相和太尉之前,先帝做出如此安排不是没有原因的,也许不是先帝,而是太后萧自容的安排。恩师吕步摇直到现在都未曾跟他主动联系,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当真忙于朝廷政权更迭的事情而无暇顾及,这让陈穷年也格外忐忑。
陈穷年起身去了女儿的书斋,看到女儿正在那儿写诗,示意一旁的丫鬟不要惊动她,却见女儿在纸上写道:
西风吹薄云,倦鸟渡黄昏,心声随花落,月升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