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何山阔的声音:“你见我作甚?”
边谦寻大喊道:“既然你们抓了我,为何不离开北野?以为将我困在这船舱之中就可以安然无恙,你们离不开齐云港,你们离不开北野,用不了多久这港口的船只就会被搜查殆尽,识相的话,你还是尽快放我出去,我可保证放尔等一条生路。”
何山阔道:“带他出来透透气吧。”
鹰奴走过去将边谦寻拖了起来,边谦寻跟着一步步走了出去,身上的脚镣和手铐发出锵锵琅琅的声响,走出船舱,他整个人静待在那里,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船上,在他的面前是一座荒废的院落,周围树木环绕。
边谦寻一直都以为自己被困在齐云港的某艘船上,可玩玩没有想到他是在某个荒山野岭的破烂院落之中,喃喃道:“怎么……怎么会这样?这……这究竟在什么地方?”
何山阔坐在轮椅上微笑望着他:“你能够从雍都一路逃到这里,也是心机深重之人,让你写认罪书,以你的性情自然不会老实,父子之间总有外人并不知晓的秘密,所以你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传递你所看到一切。”
边谦寻面如白纸,内心中遭受重重一击,这一击让他沮丧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他利用写认罪书的机会,向父亲传递了消息,自己应当在齐云港的某艘船上,父亲接到他的消息必然会在港口展开大规模的搜捕,应该每一艘船都不会放过。
可何山阔早已预料到这一点,所以故意给出错误的信息,通过他的纸笔传出去,将北野将士搜捕的重点引向齐云港,让营救变得越发困难,此人的智慧实则超出自己太多,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他算得死死的。
边谦寻心中第一次生出了绝望,他本来认为自己人在北野,总有一天会被找到,可现在看来,根本没那么容易。
边谦寻怒视何山阔道:“就算你躲过一时,也不可能躲过一世,别忘了这是在北野。”
何山阔微笑道:“我们何须躲?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你父亲要了一天考虑我们的条件,看来你这个儿子对他来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边谦寻道:“我父王雄才伟略,目光远大,岂会被你们这帮宵小之辈左右,识相的话还是尽快还我自由,不然的话,等尔等落网之时,我断然不会手下留情。”
何山阔看了一眼鹰奴,鹰奴走过去狠狠一记耳光打了过去,打得边谦寻半边面颊高肿起来。
何山阔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边北流没教过你这句话,你以为我们当真要用你要挟他吗?”
他双手转动车轮,目光投向高远的天空,在边北流的眼中什么也比不上王权更加重要,边北流要求一天的期限,就证明他在权力和骨肉亲情之间犹豫不决,何山阔太了解人的本性。
从一开始他和秦浪就制定了两套方案,他们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边北流要一天的时间,不是要考虑,而是要机会,现在的齐云港已经展开了全面搜捕行动,用不了多久,整个漫天城都会展开。
边谦寻道:“以你们的才华何苦为一个妇人效力?”
何山阔道:“边谦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父亲要放弃你怎么办?”
边谦寻内心如同被人刺了一刀,他低下头去,其实他也考虑过这个可能,如果父王牺牲自己,自己心中会不会产生怨恨,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何山阔道:“你要认清一点,你想活命,必须老老实实跟我们合作。”
北野镇妖司的人马来到了驿馆前方,蒙长青摆了摆手,手下人将囚车推入驿馆,囚车内朝雨歌旁若无人,娇滴滴道:“你们送我来这里作甚?”
蒙长青冷哼一声:“再敢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此时秦浪出来相迎,朝雨歌一双妙目望着秦浪,认出了是那个路边和镇妖司发生冲突的人,柔声道:“是你让他们把我送来的吗?”
秦浪也不搭理她,向蒙长青道:“劳烦各位开了囚车。”
蒙长青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将符箓去除,打开囚车,又为朝雨歌打开身上枷锁,朝雨歌重获自由,从囚车中一跃而下。
蒙长青冷冷望着朝雨歌道:“你好自为之,若是落在我的手上,定斩不饶。”
朝雨歌向他抛了个媚眼儿,娇滴滴道:“你真是好狠的心。”
蒙长青双目盯住秦浪,杀机凛然:“你们以为可以逃离北野吗?”
秦浪微笑道:“不劳蒙将军挂怀!”
蒙长青率领手下人撤离。
朝雨歌已经恢复了人形,婷婷袅袅来到秦浪身边,向他行礼道:“小女子朝雨歌多谢秦公子大恩大德。”
秦浪淡然道:“不是我想救你,而是受人之托,你现在可以走了。”
朝雨歌道:“公子既然救人为何不救到底,我现在出门,只怕要被北野镇妖司乱箭射杀,您难道就这么忍心让我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