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扬冷笑道:“晋王说话真是有趣,你搜查逃犯,本世子能有什么问题?想看尽管去看好了。不过有一点,您的人刚才在长街之上对本世子大不敬,要怎么处置?”
陈桥神色一变,刚要说话,北堂昭抬手制止,笑道:“刘安那狗奴才不会办事,世子的朋友不也教训了他,本王看不如就这么算了,鸿之不要放在心上。”
“晋王殿下不来钱庄当掌柜的,还真是屈才了。”陆欢颜抱起胳膊,抬着下巴道,“刘安被谁教训过,跟他对我兄长不敬有什么关系吗?凡事一笔归一笔,您这么算账,这不是明摆着往里糊涂不往外糊涂吗?合着一个奴才和人打架被教训了,就能抵的过他对我庆国公府世子大不敬的罪过吗?那本郡主倒是想问问,这道理,可说的通?”
北堂昭被她抢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分明知道刘安是被那个人打了,那个人也明摆着是为了她才出手的,可是他能说吗?他能说吗?他能说吗?
他扭头看了看太子,发现后者竟然装作没瞧见,北堂昭心里这个气啊,自己给他当枪使,现在他倒装没事人了。
北堂昭一咬牙:“既然清平郡主说得这么严重,那等本王回府好好问一问刘安,如果真有此事,一定好生处置了这个奴才。”
陆欢颜却道:“王爷刚才还言之凿凿地说什么有人教训了刘安这事一笔勾销,怎么现在又不认了呢?”说着指了指陈桥,“这位陈侍卫当时就在场的,还有御林军统领薛正,也是见证。王爷不如听听他们怎么说?”
北堂昭没有说话,微微垂着眸子,面上却是和煦的笑容。看起来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陆欢颜却清楚地知道,这是他真的发怒了。
北堂昭这人越是怒极,越是笑的温和无害,上辈子她可是在这上面吃了不少亏,这回没想到再次见识了一下。所不同的是,这回她是故意气他的。
陆彦扬斜眼看了看陆欢颜,他有点想不通妹妹今天对上北堂昭怎么跟炸了毛的斗鸡似得,这么咄咄逼人,一点也不像劫了犯人就藏在屋里的,倒像是真的无辜被人冤枉了,只能没事找茬。
高,实在是高。陆彦扬心里给妹妹做了个评语,这才是装无辜的至高境界呢!
陆欢颜狐疑地看向陆彦扬,这褒奖又钦佩的眼神是什么鬼?她就是讨厌北堂昭,不行吗?
“鸿之,这件事孤回去会好好调查,给你一个交代。”太子终于发话,“不过今日晋王请了孤来,便是得查个仔细,不然你也知道,走失犯人,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他们不说走失的是谢云翔那就好办了,陆彦扬自然还是得给太子面子,当下拱手道:“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既然晋王要查,那便查吧。阿颜,你怎么说?”
陆欢颜面露难色:“崔管事,你快去瞧瞧,房间里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崔成安听了赶紧小跑着往堂屋过去,陈桥却后发先至,一纵身立在崔成安面前,横剑挡住了去路。
“你,你这人,赶紧让开!”崔成安想绕开他,可陈桥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没等他想出办法,北堂昭和太子一前一后已经到了门前。
陆欢颜一脚踹在崔长安身上:“没用的东西!”
崔成安“哎呦”一声向前扑倒,他前面正是陈桥。看他扑过来,陈桥想躲,结果不知从哪里射出两股劲气,击中了他腿上穴位。
陈桥双膝一软自然没能躲开崔成安全力一扑,直直地就往后倒去。
陆彦扬却在此时出手一把拉住崔成安的后脖领,将他整个提了起来,一边还不忘了抱怨:“阿颜,你看看你手下都是些什么废物点心!”
陈桥“砰”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疼的他几乎叫出来,定睛看时,崔成安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正瞧着自己,陆彦扬早拉着妹妹追太子去了。
陈桥怒目圆睁,手掌一拍地面,整个人弹跳而起,挺剑指着崔成安:“你暗算我!”
崔成安连忙摆手:“你可别胡说,我可是个读书人,刚才如果不是世子拉了我一把,这会早跟你滚在一起了。”
陆欢颜皱眉回头:“崔管事,滚回账房去!”
崔成安缩了缩脖子,赶紧答应着跑走了。陈桥可不傻,再给他点时间估计就明白过来,他惹不起世子和小姐,肯定得找自己算账,还是听小姐的,走为上计。
这边北堂昭到了房门口,本想把门推开,谁知竟然推不开。他看了太子一眼,见太子微微点头,便抬脚踹了过去。
房门应声打开,北堂昭和太子一前一后冲了进去,侍卫们也紧随其后冲进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