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乘风破浪的行驶在大海中,除了风声呼啸外,甲板上死一样的寂静。
时间过了良久,夏洛德在张黎生平静的目光注视之下低下头颅,声音干涩、异常艰难的说道:“精怪阁下,如果你是想让我在海上指路侵略卡塔曼城邦国的城市的话,就算再凄惨的命运也不可能让我屈服,我想,我想我的家人们也能理解我做这样的选择…”
“我的目标不是陆地人的城市,而是其他的火狱岛屿。”青年打断了老人的话。
“那样,那样的话我愿意为您效劳,阁下。”听到张黎生的话,夏洛德再次沉默了下来,脸色阴晴不定的转变一会,终于做出决定,身体放松下来,低声说道,这一句话说完之后他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一般,瘫坐在了甲板上。
“非常明智的选择夏洛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选择服从我就是在挑起火狱人的内战。
既能消耗蛮族人的实力,又能保住家人的性命,给予他们幸福的生活,还有什么比这个** 选择更聪明的呢。”张黎生低声赞赏着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和妻子及年幼的儿子紧紧搂在一起的哈诺,“哈诺,我名誉破产的可怜的朋友。
维尼斯城邦禁止了你的航海生涯,我却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你想给儿子最好的生活,想让妻子过的富足安逸,这都是些小事情,只要未来你能证明自己的忠诚,一切必然能够如愿以偿。”
青年充满诱惑的话语直接击中了落魄领航士的软肋。他望了望内心充满恐惧却在儿子面前强作镇静,不断安慰年幼孩子的妻子,声音颤抖的说道:“我可以为你效劳黎生阁下。
但你要保证,当我的孩子长大之后,你要给他一笔钱,让他回归,回归人类社会,而且永远,永远都不再打扰他。”
“我保证哈诺,我保证等你的孩子长大后。如果想要回到大陆居住。我一定让他如愿。”青年语带深意的回答着,又将目光转到了俘虏来的第三个航海家的身上。
有了前两个的例子和为其效力实际是在挑起蛮族内战这样的遮羞布,很快最后一个领航士也选择了屈服,在之后的航程中。张黎生又如法炮制的在另外两艘陆地人制造的海船上。获得了另外四个航海家的效忠。
这样的结果比青年预料中最好的结局还要完美。证明他使尽浑身解数,以蜥虫之力化生潜藏侦查选定目标,以蛟龙之力行云布雾、飞腾在天抓人上船。辛苦了整整二十几天,只找了七个目标,却都是全家虏获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单独一个人时,历尽风雨的老人很容易便能看破生死,但当他们的子嗣儿孙都在身边性命同时受到威胁时,却往往只能选择屈服。
就这样,七名最少有着二十余年航海历史的航海家屈从于张黎生的麾下,让他从此终于不必再靠着命令巫黎渔夫寻找追踪尖嘴黑鱼鱼群;
或亲自率领征伐大军冒着可能损失惨重的危险,仅凭方向盲目的去探索其他火狱岛屿的位置。
对于维尼斯城的豪商贵族来说,这些老人只是脾气古怪,被盘剥一生,已没有太多剩余价值的废物,但对于巫黎征服者来说,他们确是指明下一步迈向辉煌之路的‘眼睛’。
当然要想让这些‘眼睛’心甘情愿的瞪得再大些,再明亮些,已经展现出对异己狰狞、残暴的张黎生还必须表示出自己对于簇拥者的真实善意。
“我将在海边建造一个城镇让你们的家人在里面快乐生活,”在大型商船举行宴会的舱室,张黎生手里端着装满果酒的水晶杯,面对着航海家们侃侃而谈,“不久前俘虏的唐顿家船队那些幸存的水手、厨娘、侍女也会填充进那个城镇。
当然他们的地位和诸位的家人是完全不同的,而且以后有机会,我还打算利用在维尼斯城的商行和陆地人开展贸易,买些奴隶让城镇的男女比例变得更平均一些。
总之慢慢你们就会知道,我和普通精怪完全不同,对敌人有多残酷,就对拥护者有多仁慈。”
“不用慢慢看我就知道您和普通精怪是不同的,阁下,”喝了太多美酒的夏洛德苦笑着说道:“一般控制了整座火狱岛屿的‘征服者’可不会费心布局,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只为在陆地人的城市里合法开设商行,顺便掳走几个老迈不堪的领航士和他们的家人。”
“我喜欢你的幽默夏洛德,”张黎生站起身和老人碰了下杯,展现出了在纽约名利场中训练出的名流风采,“不过在我心目中,智慧是一种无以伦比的财富,而在座的各位头脑中就充满着我所拥有渴望的智慧。
为了让这种智慧为我所用,不要说是几个月,就算是花上几年时间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