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我父亲是哥伦比亚特区警局的警员,我从小就生活在state street(国家街)附近长大。”司机颇为自豪的点点头说。
“国家街,那不就是我们脚下的这条长街,这真是太好了,”青年表情稍稍愉快了点,指着外面浩荡的灯光、火光说道:“那你遇到过这种,这种大规模的示威活动吗?”
“国会山附近每年总会出现一两次大规模的静坐示威,但这种至少十万人规模的集会我记忆中只有过一次。
很久以前,我大约十岁的时候反越战示威集会时,国会山也这样被‘占领’过。”司机想了想,好心的提醒道:“一般大规模的示威局面就已经很难控制,必然会酒精、毒品泛滥,很多参与者烂醉之后根本没有理智可言,这种规模的集会更是…所以无论您要做什么都最好谨慎一些,千万不要和人发生争执,先生。”
“不要和人发生争执,”张黎生脸上的表情更愉快了一些,“你是说没有联邦警探混在里面维持秩序?”
“先生,集会是宪法赋予米国公民的自由,一般除非发生严重的暴力冲突,否则警方不会出动。
同样的,在这种大规模集会中发生意外的话,往往也只能自认倒霉,毕竟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吗。”司机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看来你从你那做警察的父亲那学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常识’,谢谢你的提醒肯特。”青年点点头,走出了汽车,冒着旷野中略带寒意的大风,穿越停滞的车流,向国会山顶走去。
一路上成千上万的车灯闪亮,汇聚成巨龙一般显得蔚为壮观,行走在车龙中,不时可以听到男女之间做爱做的事时候的呻吟,车载音响的咆哮和人们莫名其妙的畅快喊叫;
看到昏暗的光亮里,一张张年轻或年老的脸孔在吞烟吐雾和酒瓶晃动中愉快的扭曲,这种过于酣畅淋漓的‘自由权利’让张黎生觉得颇为不适。
登上绿茵丛丛的高地,本来被自觉爱护的草地早已经一片狼藉,穿梭在一顶顶帐篷的空隙,小心避过那些或在布毯上或吸食烟草、毒品一脸惬意;
或围坐在一起仰望星空畅谈理想;
或轻弹吉他悠扬歌唱的人们来到山顶,映入青年眼帘的是一幢看起来庞大之极,纵向长度在两百米以上,通体洁白,以大理石为主料的三层建筑物。
建筑物中央顶楼上造有三层大圆顶,圆顶之上立有一尊五六米高的自由女神青铜雕像,大圆顶两侧的南北翼楼翅膀一样的张开,分别为众议院和参议院的办公地,赫然就是整个米国最重要的心脏地带‘国会大厦’。
张黎生虽然从小生活在川西山村,十六岁就离开华国来到纽约,对华国政治氛围了解不多,但童年、少年时期走乡进城时却不止一次看到过镇政府、县政府警卫守门的威风,想来如果在华夏国家象征之地‘天平门’前应该不可能出现这种民众示威的场面。
无聊的想法一闪即逝,青年摸出手机再次尝试着联系翠茜,耳中传来的却仍然是忙音。
“恐怕不是十几万,而是几十万人吧…”环视四周罪恶与理想,丑陋与高尚融洽并存的茫茫人群,张黎生叹了口气,避开远处笼罩在通明灯火中,别有一种肃穆、庄严的米国国会正面,悄然走到高地边角的黑暗处,盘坐坐下闭上眼睛,将双手按在了草地之上。
刹那间,一阵无形的波动以青年为中心在整个‘国会山’荡漾开来,因为洒水器长时间的关闭而变得清爽干燥的土地被空气中凝聚的水汽所滋润,变得湿润起来。
十几秒钟后,一只只土黄色,铜钱大小的蛤蟆在泥土中诞生出来,转动着鼓鼓的双眼,毫无死角的四处张望。
“噢,这里怎么会有青蛙出现,好奇怪的颜色…”;
“啊哈,就连青蛙都知道那些外星人毫不可靠,赶来声援我们示威,可那些卑鄙的政客却只知道妥协,我真后悔大选时投了共和党一票…”;
“这些该死的蛤蟆到底是从哪跑出来的,到处乱跳,我可是对动物过敏…”天色已晚,光线暗淡,蛤蟆个头又小,按理说并不起眼,但随着它们成千上万的四散跳动,还是不免引起了少部分集会者的注意。
很多人吃惊之下一脚便将这些小小的生灵踩死,但更多人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它们并不伤害,甚至见有人做出跺脚的动作,还会大声斥责,却没人发现,即便被踩中那些蛤蟆也没留下尸体,而是黏在鞋底,化为了一摊泥水。(未完待续。。)
ps: 补一章,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