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虽然是个出生在贫穷的黑鬼社区,从小就贩卖白粉的暴徒,但其实一辈子追求的也仅仅就是‘公平’而已。”听到身旁黑发青年的话哈勃仍然沉默无语,直到汽车在皇后区旧港口锈迹斑斑的破旧围栏外停下,他才声音低沉的回答了一句,推门走下汽车。
战乱一起,和军事基地相连的纽约新港的地位就急剧上升,再加上民间航海业在卡拉多人蒸汽飞弹的打击下日益凋零,旧港在半年前便已经几乎处于荒废的状态,直到巫黎教扩张到整个皇后区后,这座围栏外早就杂草横生的港口才终于迎来了重生。
此时一艘艘年代跨度从上世纪初到最近十几年间;
种类从豪华游艇到简易商船;
吨位从只能容纳几人的小艇到可以堆放上百吨货物的大船,飘荡在海港外的浅海中。
在站立在甲板上的巫黎祭司的操纵水流神术的驱动下,这些引擎里空无一滴燃油的船舶神奇的在海面上来回游弋。
许多笨手笨脚的男人在船上观察着海面的动静,慌张跑动着,不时撒下渔网,收获起满满的海鱼
岸边,一堆堆渔获前,妇女、孩童们说笑着把一条条还摇晃着尾巴的鲜鱼开膛破肚刨成两半,晾嗮在水泥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欢乐。
‘纽约客’们本来靠昂贵的名牌服装,高档餐厅的法式大餐,豪宅、名车等等奢侈物品都不能满足的欲望沟壑,在战乱面前,竟然一下变的几条腥臭的鱼干就能填满,不亲身经历者实在难以想象。
这样的时代对于人类来说完全是种沉重的灾难,可对于神灵来讲却无比幸运。
获得虔诚信徒变得十分简单,有时保证一个孩童吃饱肚子,就可以收获一父、一母两个狂信者,残酷而美好的现实令巫黎神祗越来越明白‘救赎’这个词的重要。
“如果‘海虾二号世界’绿叶大陆上的战乱不是我引起的,那占领它之后能收获的信仰恐怕可以增加几倍。
想想真是可惜。”张黎生跟在哈勃身后走进港口,感受着地球信徒们投来的崇敬目光,喃喃自语着露出一副‘神爱世人’的笑意,无声的漫步穿越半个港口,走进了海港办公楼的一层。
和斑驳起满潮湿藓斑的外墙截然不同,办公楼房间里的摆设异常奢华,地板上铺着柔软、棕红的长毫羊毛地毯,中央摆放的沙发下竟然垫着五六张连头的完整熊皮;
天花板上,古老的欧罗巴珍珠坠式吊灯熠熠生辉;
米黄色灯光下的典雅古董家具,单单看其精巧的手工和沉重的历史感就可知道价值不菲。
一进房间青年就见比自己领先一步的哈勃径直走到悬挂在,正对铁门的那面墙壁正中间的蛇首人身画像前,先是在胸前划出一个‘l’字,随后低头念念有词的轻声祈祷起来。
这副经过张黎生亲口指点修改的神像,比起原来酷似华国门神的画像多了几分邪恶、恐怖的感觉,却也更显神秘、强大。
尤其地球上没有巫黎图腾柱和神庙,挂在墙壁上就可以充当简易祭台的神灵画像冥冥中自动拥有了储存信仰力量的能力,不知不觉间更增加了许多震慑人心的神秘韵味。
哈勃向神祗致敬时,原本正呆在屋子里惬意闲聊的人都不自觉的秉住呼吸,露出肃穆表情同样在胸前划出字母“l”来,低头肃静。
可等他祈祷完,脸色轻松的走到墙边酒架上,选出一支红酒塞进冰桶时,却有人突然说道:“哈勃祭司,你刚刚向神灵祈祷完就马上饮酒,这好吗?”
“阿伦索祭司,伟大巫黎祢下并不是那种崇尚苦修的苛刻神祗,恰恰相反,神灵喜欢自己在凡间的居所庄严、大气,喜欢自己信徒的生活随性、富足。
他是最宽仁而不虚伪的神祗,所以祈祷后我想来上一杯当然就可以来上一杯。”
“那只是你的认为。”
“不错,这的确仅仅是我的认为。
可我觉得自己比你更了解巫黎祢下的教旨,否则也不会比你晚了上百天皈依信仰,却和你一样都是三等祭司了。
难道你认为神灵更恩宠我仅仅是因为我献上地毯和熊皮,装修了这间简陋的教堂吗?”哈勃转头用一种蔑视的态度看了发难者一样,摊开双手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