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肥硕的‘罗曼’子爵温和的目光注视下,张黎生做出重新整理自己思绪的样子,深呼吸了几口说道:“子爵大人。
我上大学时和负责我们班级生活、纪律的辅导员关系很好,那个辅导员后来成了我们大学的讲师,再后来凭着一篇经济分析报告调到一位大人物身边做文秘,现在已经很受重用了。
那位大人物在民间传闻里和郭司长的父亲有些芥蒂,虽然地位现在看来已经输了一筹,但仍代表着一股不小的力量。
如果你们能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其实也就是准备比‘西洛里亚’还多的金属、矿石,我想虽然不可能让华国放弃和‘西洛里亚’的盟约,但同时和‘塔特都’结盟却是有可能的。”
听到黑发男子的话,石厅中的塔特都贵人们虽然对一些词语不太了解,但大致意思却都能明白,沉思了一会,埃特珐戈大师首先开口道:“客人,我们希望你的国家最起码以平等的态度对待‘塔特都’和‘西洛里亚’,你恰好就有办法做()到,这一切不是太巧合了吗?”
“埃特珐戈大师,您别忘了,西洛里亚人和华国的结盟也是源自于一个巧合。
在我的世界有一句谚语叫做,历史就是由巧合构成的。”张黎生真诚的说道:“我没办法证明我说的是真话;
我想你们也没办法验证我是不是在说谎,可退一万步讲。就算我骗了你们,你们又能有什么损失呢?
最大的损失也不过就是白白派出一队武士送我走出森林脱险而已。
我说过了,我现在也很恨西洛里亚人,而且坦白讲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是个机会,一个可能被大人物赏识的机会。
我们华国人还有一句谚语,‘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相信灾祸和幸运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石厅里又是一片沉默,这次是塔特都领主打破了安静,“客人。你说自己是个学者。可现在可一点都不像。”
“你这句话实在是太奇怪的子爵大人,只要是人就会渴望名利、财富、地位,这和是不是学者无关。”张黎生声音干涩的说道。
子爵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这一点的确是我想错了。
不过虽然就像你说的那样。被你欺骗。最大的损失也不过是白白派出一队武士送你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但作为罗曼的领地贵族,我却不能容忍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上当。
埃特珐戈老师。您身上带‘诚实药粉’了吗?”
“当然子爵,这种东西我总是随身携带。”一旁的老人面无表情的衣袖里摸出一个兽皮袋说道。
“那就请您调一杯适合我们客人的‘承诺之酒’吧。”塔特都子爵微笑着吩咐道。
“如您所愿,子爵大人。”老人回答着,仔细打量着不远处的异界男子,估算了一下体重,打开兽皮袋,从里面用指甲挑出一丁点猩红色的粉末。
这时一直紧贴着墙壁侍候的仆役们早已端来了一满杯香甜的果酒,将指甲上的红粉末浸进酒里搅了搅,老人站起身,伸着干瘦的没有一丝脂肪的胳膊,把酒杯放到了异界男人面前,直白的说道:“喝下它,无论你的计划能不能成功,最迟六个月后想办法回来这里,否则你就会死去。
你可以尝试解毒,但结果很可能是马上吐血而死。”
“我,我,我不可能为了回家,永远受,受你们的的,的钳制,那样的话我宁愿,宁愿现,现在就被砍掉脑袋。”张黎生低头看着酒杯里血红色的酒液,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嘴唇哆嗦着说道。
“客人,你误会了,塔特都人崇尚信诺和公平,”塔特都子爵在一旁幽幽解释道:“只要你做了你许诺做的事,无论是否成功,我们都会解除‘承诺之酒’对你的束缚。
还有,我觉得也许一些财宝会增加你成功的机会,据探子说,‘罗曼’的黄金和宝石在你的‘世界’同样珍贵,你离开时我会准备一些给你。”
听到这些话,张黎生的脸色渐渐变得好看了一些,最后露出决然之意,双手颤抖的拿起酒杯,猛的一饮而尽。
喝下毒酒后,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深呼吸了几口,突然朝埃特珐戈问道:“埃特珐戈大师,你为什么随身带着毒药呢?”
“客人,驯养最凶猛、狡猾的禽兽时,‘诚实药粉’是最佳的利器。”埃特珐戈第一次露出笑容,阴森的说道。
“用毒药驯兽,难道那些飞禽走兽还懂得受威胁吗…”张黎生摇摇头,之后他却不想再听埃特珐戈的解释,转头望着塔特都子爵道:“子爵大人,今天我遇到了太多的事,现在真是筋疲力尽了,能安排我洗个热水澡,赶快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