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废城里的昏暗灯光,随着回荡在红土风沙中的悲惨嚎叫声突然亮了起来,只见远处两辆落满灰尘的黑色七人座休旅车,和一辆中型巴士改造的越野型采访车车顶的几排高强度射灯同时打开,将一群慌张奔向倒地者的人影笼罩其中,黑色的影子拉的老长。
“你在拍摄节目吗,瑞丽。
在凌晨二、三点钟,离最近的城市距离足有一百多公里,满是死人骨头的荒野废弃城市里?”听着满耳的惨叫,望着放下收音器、摄影机…匆忙奔跑的人群,张黎生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指着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身后,语调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啊黎生,哦,听起来我的拍档好像受伤了,我得去瞧瞧,一会咱们再聊。”拉文家的长女听到这句问话,点点头后,露出如梦方醒的表情,转身跑向受伤的同事,刚迈了两步,突然站住,扭头盯着张黎生匆忙确认道:“千万不要离开,不要离开,ok?”
“我不会离开的,瑞丽,放心好< 了,”张黎生撇撇嘴答道:“对了,以后拍摄节目时,你最好不要跑的像是遇到银行劫匪一样慌张,这样实在太容易引起人的误会了。”
“什么?”瑞丽一时间没有理解面前黑发青年话里的意思,茫然的问道。
:“哦,没什么,替我向你受伤的同事说声抱歉。”张黎生耸耸肩,含糊的说着。重新把帽t的绒帽戴在了头上,悄然走到了射灯触及不到的一间破屋的房檐下。
“古古怪怪…”瑞丽没有听清这回答,但看不远处的黑发青年孤僻的躲在了暗处,便没在多问什么,低声嘟囔着继续走向受伤的同事。
废弃的街道上一阵忙乱之后,摔伤较轻的一名年轻摄影师和两名节目助理终于在旁人的掺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看起来虽然仍是疼的呲牙裂嘴,但显然没了大碍。
可和这三个幸运儿相反,一位穿着牛仔便装样式的花俏野外探险服。领口别着一支别致的便携麦克风的英俊中年人。却大声呻吟着被抬上了急救担架。
过了一会,就见女记者满脸无奈的回到了张黎生身边,唉声叹气的说道:“随队的麦格纳医生说艾迪文先生的腰椎可能扭伤了,今天的拍摄看来要泡汤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黎生。意味着一周或两周后。我还要凌晨之后再来一趟这座该死的鬼城,被吓个半死,真是太让人‘期待’了。”
“听起来很不错。”张黎生一步走出暗影,指了指远处车旁燃起的木炭火光,笑了笑说:“换个角度想瑞丽,你一两周后又可以享受一次深夜工作结束后的bbq(野外烧烤派对)了。”
“bbq…”瑞丽一愣,顺着黑发青年手指望去,一眼便也看到了火光,苦笑着说道:“烤架已经支上了吗,一定是琼丝干的,只有她才会那么乐观。
不管了,接连做了八、九个小时的准备,结果却是一场空,我的确也饿坏了,走吧黎生,我们也去喝点啤酒,边吃边聊,真是想象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太神奇了。”
“在这里碰见你,我也觉得很神奇。”张黎生跟在美丽的女记者身旁,露出深有同感的表情笑着说。
“哦,你听了我现在的工作,就不会觉得在荒郊野岭碰到我是件很奇怪的事了,”瑞丽双手同时竖起两根手指一屈一伸,做出兔子摆动耳朵的手势说道:“我现在不仅是《追击人》节目的出镜记者,还是棚外主持人了。
一年前,采访你的那期节目大受好评后,《追击人》慢慢改组,现在变成了专门采访那些有传奇人生的知名或不知名人物的奇人异事节目。
今天就是实景采访号称可以看到鬼魂的埃弗拉‘灵觉大师’,瞧,这地点选的不错吧?”
“相当不错,瑞丽,”恰好一阵寒风吹过,张黎生幽幽的说道:“不要说‘灵觉大师’了,就算是我在这鬼地方也像是能看到死人飘荡的灵魂了。”
“住嘴黎生,别做这么恐怖的比喻…”听到这话,瑞丽打了个寒颤,侧身捂住了黑发青年的嘴巴,之后她像是突然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亲密,慌忙把手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