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
探马尴尬的回答他。
糜芳一愣,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五千人马能顶个屁。”绝望的将门闭了。
第二天绝早。刀敌已经传令全军前进。他们本来相距细阳没有多少路,黄巾又是在营寨扎在城外十数里,团团围了细阳城,刀敌的军队渡过颖水。猛插贼兵南路。尚在熟睡中的黄巾兵,被一阵喊杀,慌乱迎敌。但见来者大喊大叫。声势可怖。他们也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先还是仓促迎敌,后来见敌军杀入了中军,也就慌忙着逃跑。直杀到天明,距离最近的东西两营加起来两万黄巾带兵来救,杀做一团,将刀敌的五千人马困在核心。
城内糜芳也已经得知城外刀敌劫营的事,他也迅速到校场调集了五千人马,开了南门,冲杀出来,将刀敌迎回了城内。刀敌人马损伤倒是很小,不过三百多人,而所杀的敌人已经超过了三千以上。
经过刚才一战,刀敌已然是对敌胸有成竹,也不把敌人放在心里。
“敌人所持兵器不过锄头菜刀扁担之类,而正规的兵器不过少数人用到,就他们这些战力,根本不足以跟我正规军相抗。糜大人放心,这细阳之围不过数ri可解。”
糜芳一听,好大口气,摇了摇头,耐着xing子说道:“刀将军或许不知,这东、西、南三门所驻扎的乃是贼兵临时所召集的人马,都是些逆徒,根本没有战力可言。而北门外的,才是正真的黄巾主力,几乎人人都带着利器,战斗力也非一般贼兵可比。再说,这贼兵的首领卞喜的,曾数次与我为敌,我都拿他不下。将军还是不要小看了他。”
刀敌笑道:“明ri就让末将出战,大人为末将守城。”
糜芳捋须道:“可以,但将军要小心。”
细阳城外北门,卞喜哈哈笑道:“你这厮使的也是刀,只不知你会不会玩,不若让我教教你。”
刀敌哼声一笑:“既然你看得起,那本将军就陪你玩玩!”
两人各自催马上前,两对目光相对,各自从腰间拔出刀来,大喝一声,径直砍了上去。噗的一声,两人各自扯马后退两步。刀敌手中刀嗡嗡直响,手臂仍是发麻。而卞喜亦是虎口巨痛,眉头一皱,随即哈哈笑道:“你的臂力还算不错,来,再来!”刀敌再次冲上,各交了十数回合,都没占到便宜。三十回合后,刀敌渐渐不支,心里发毛:“这厮刀法倒是不错,我不是他的对手。”
刀敌想到这里,也就刷了个空招,败回了城去。糜芳迎接上来,一脸苦恼:“我说这厮厉害,你却不听。幸好未曾受伤,也算是大幸了。”刀敌说道:“这种匹夫,迟早为我所擒。”也不管糜芳,径直带着人马回营休息。比及天黑下来,刀敌带着人马开城冲营。敌人杀出来时,又带着人马迅速退了回去。如此一个晚上偷袭三四番,就这么一直偷袭了五个晚上,只将城外卞喜弄得燥怒不已,只指着大门,在城下面哇哇大叫,只找刀敌单挑。
刀敌眼看着激怒了卞喜,心里高兴,也就开城与战。
卞喜看到刀敌,恨不得立即刀剐了他,当即咆哮着。扯马径直冲来。彼时卞喜正是盛怒,刀敌不敢硬接他的招数,只不停的躲着他。卞喜愈是杀不到他,愈是急躁,手上的刀法自然也就乱了下来。呼呼的刀风在刀敌耳边卷起,刀敌非但一丝不惧,反而心里窃喜。再看他虎额上汗珠滚滚,就知道,时机已经到了。敌人已经被他彻底激怒,那么对付他跟对付一个疯子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失去冷静。那么就是他出手的机会来了。
刀敌挺起一刀,向他斜胸砍来。卞喜慌乱中,将刀一举,噗的一声,勉强算是将他这招应付了下来。但接下来的一刀,卞喜却没能接住。他甚至都没看清这一刀是如何砍到的,他的人头就已然落地了!卞喜一死,黄巾无主,立即大乱。刀敌率兵直冲。黄巾虽众,再也抵挡不住。糜芳看到形势好转,当即开城追敌。这一战,只杀得黄巾数千。俘虏贼兵两万余人,卞喜势力算是彻底瓦解。
消息报到刘备这里,刘备心喜不已,加刀敌为破贼中郎将。糜芳以汝南太守拜平寇中郎将。
所谓一家心喜一家愁,卞喜被剿灭的消息报到袁绍那里,袁绍当即是大怒。将韩吕子叫来,yu要办他。
韩吕子也只能叫冤,谁叫卞喜如此不济,遇到了他的克星刀敌?
在一时的苦恼后,韩吕子突然一啪脑袋,笑道:“卞喜不过黄巾残部,难有作为,被人剿灭那是迟早的事。袁公若能得到刘备部将的帮助,则必成大业,可给刘备一个深重的打击。”
袁绍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据我所知,刘备对待部下极好,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人无怨言。自他接掌徐州以来,除了当年外将昌豨背叛过他,几乎没有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叛逆行动。据你所言,若想收买贼将为我所用,你让我从何处下手?”
韩吕子摇头一笑:“有一人原为袁公部下,曾得袁公重用。只是后来他不小心落入了刘备的手掌,迫于刘备的掌控,这才不得已投降了刘备。但他的心里或许一直深怀袁公,感念袁公你的厚恩,只是不能有机会相见罢了。袁公难道把他忘了?”
袁绍眉头紧锁,突然眼前一亮:“你说的是麹义将军?”
韩吕子点了点头:“麹义将军当年追随袁公你东征西讨,所立战功无数。在界桥一战,他率领八百先登营,大破公孙瓒jing锐之师白马义从,可谓立下了不世战功。袁公你也因此不再惧怕他的骑兵,一举将他逼回了幽州,使他此后再也难以踏出幽州一步。”
想到当年的事,袁绍也似热血了一回。界桥之战,可是扭转整个冀州战局的一次大战,若不是有麹义在,只怕强大起来的是公孙瓒,而非是他。
袁绍站了起来,步出帐外,望着天外彤云,心里突然悲戚起来。
界桥一战,成就了他的冀州霸业。那巅峰的一战过去已经数年了,再也没有打过那种热血之战了吧?作为当年指挥先登营的统帅麹义,他这些年来还好吗?
袁绍回转身来,问道:“当年麹义是如何被刘备抓到的?”
麹义投降的事,袁绍一直引以为大耻,一直少有提及,更不准军中将士议论。当年他还有四庭一柱以及众多文臣武将,可谓鼎盛一时,而对于麹义的事,他的看法是,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所以根本不想放在心上。只是这些年过去了,比及他终于南下勤王了,这才发现,河北的四庭一柱已经倒了。文丑颜良韩荀先后战死,张郃高览又落入袁术手里,死不肯还给他,而其余的将军多有损伤。他现在看起来风风光光,还有个十几万的人马,别人看不出来,但他自己可是知道的。十几万人马又有何用,不过是一堆空骨头架子罢了。
今天,他突然听到“麹义”之名,他才似是恍然想了起来,原来,自己曾经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部下。
韩吕子对当年之事很是了解,听到袁绍来问,也就赶紧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告诉了袁绍。袁绍怔了怔,呵呵一笑:“当年麹义投降刘备,刘备也怕我怪罪,说得挺是冠冕堂皇的,他说麹义将军是良禽择木,情愿归顺于他的。呵呵,当时我未必不知道此事,但我为了顾及面子,也就没有跟他计较。嘿嘿,时到今ri,看来我不得不跟他计较,将麹义将军要回来了。”
韩吕子微笑拱手:“听说麹义将军自投降了刘备以后,刘备虽然仍旧保留他的先登营,并且给他的先登营增加到五千人马,在官职上也不断迁升,目下听说已经拜为先登将军。可他一直被刘备安排在地方驻守,一直很少有带兵的机会,多次请求都被刘备拒绝。呵呵,想必是刘备一直不敢用他,生怕他的势力膨胀了无法控制。而麹义将军虽然吃好喝好,但未必是他心之所愿。听说他此时就驻扎在定都附近的梁国,若能劝动他,让他从梁国发兵,则比十个百个卞喜要管用多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