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吓唬你？”按照艾米的分析，小昭也能感觉到其中的一丝不对劲，“可没必要花那么大的代价吧？”

联盟的情报机关和特种总队可不是吃素的，虽然最近各种富商有内逃的倾向，但由于是首都，整体的情况是稳定的，可这样恶性的事件发生在如此敏感的时刻，无论是谁做的，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如果他们查不出线索，估计就是我父亲自己做的，如果查得出，应该指向的也是我父亲。”

“两句话有什么不同么？”小昭并不是很明白艾米的意思。

“第一句是说，其实是我父亲嫁祸奥斯顿，让他们背黑锅，第二句是奥斯顿商行嫁祸我父亲，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恶心对方，影响其行动的速度。”

“拿旁人当做棋子，随便伤害，也只有你们这样的人才做的出来。”小昭愤愤地说道，不再顾及艾米的脸面，她并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事情，可她依然不能忍受，已经有无辜的路人死在了这样的事故之中，而艾米的语气却显得如此轻描淡写。

“是的，我们都是混蛋。”艾米的心里也不好受，社会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就算我再不情愿，也只能一步步妥协，但我知道自己的底线。”

“人都死了，难道还不是你们的底线么？”小昭向艾米大声吼道，甩门而出。

只剩下艾米一个人呆在房间之内，他靠在椅背上，头仰着，望向素色的天花板。小昭的话如一道惊雷，提醒了快要迷失的艾米。

他的脑子很乱，也许一再的退让，自己早已忘了底线在哪，虽然这次并不是自己策划的，但自己的计划不是也经常把别人算计在内么？真正的阳谋不应该是光明磊落的么？可笑自己还以为能不染尘埃，不最终也没什么区别？

此时此刻的艾米有些心灰意冷，内心有多少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人能帮他分担，也许这就是独自下地狱的后果，一切都只能自己来承担。只能默默忍受道德的灼烧，脚底被刀山，划出了一道道口子，艾米好像觉得快要找不到之前的路，那若隐若现的小口子，好像越来越远，而自己的速度却越来越慢。血要流尽了，难道自己就要像默默无闻的路人，随时会倒下，没有人注意，没有人理睬，自己所有的想法，最终不过是个笑话，甚至连听众都没有，随着自己的肉身，一起腐烂在无尽的地狱之中。

艾米坐着就睡着了，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小昭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就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看着无声的泡沫剧。

“出结果了？”艾米活动了下僵硬的筋骨，看到小昭不再生气的样子，基本心里有数。

“恩，线索指向你父亲，是一个和你父亲有交集的独立军火商改装的，人虽然跑了，但实验室里留下的证据，基本能证明你父亲参与了其中。”小昭也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触景伤情，虽然她并没有后悔自己的大暴走，但事实证明，艾米和他的父亲都只是受害者。

“你相信么？”

“不信，不是你说的么，如果线索指向你父亲，就说明有人要陷害他。”

“所以，你不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只不过是来打工的，各取所需罢了。”小昭就好像完全不记得几个小时前，自己那彪悍的样子，又变成了那只在角落无害的小猫咪。

“呵呵。”

“你再休息会吧，现在才七点。”

“我送你一个特制耳机吧。”看到小昭只能开静音，艾米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