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孙小浩追出来用手捉住了它的尾巴。
阳毅像猴子那样攀在护栏上,从护栏的空隙里伸手过去『摸』了『摸』它的头,温声道:“我是头怪物,没那么容易死。不用担心我。但我妈和小浩都是平常人,你得替我保护好他们。还有你自己,你们都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我需要肯定自己在战斗的时候你们平安着,懂吗?”
沃尔夫眼里的神『色』冷静下来,虽然仍是依依不舍,却郑重的冲阳毅点点头,将一颗头颅往阳毅手心里拱了拱,往后退了回去挨着孙小浩蹲坐着。
孙小浩红了眼圈,哽咽着道:“阳毅哥哥。小心……我等你回来吃饭。我还想要我的元旦节礼物。我已经想好了。你平安的回来就是送我的最好礼物。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阳毅俊朗的脸庞现出一个笑容。而后松手,整个人像落石一下快速直坠。
孙小浩奔出一步抓着护栏往下看,就看到阳毅翩然下落,接近三楼时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凌空转折。轻巧的落到下面的停车棚上。而后再一次从停车棚上跃起,一缕轻烟那般翻滚到地,随即发足狂奔而去。
孙小浩定了定神,奔回房间抱起自己的笔记本把它摆在阳毅的电脑旁边。小小的孩童接下来就一直安静的呆在两台电脑前面,紧咬着下唇通过两边的屏幕一路跟进事态的发展。
一小时过后,门锁响了,朱山花开门来。她后面跟着一个英俊成熟的高大男人,那男人手里拎着两大口袋菜,份量多到朱家几口三、四天都吃不完。
朱山花开了门就在翻拖鞋。然后递给他,嘴里抱怨道:“亚瑟老师,你来就来吧,买这么多菜做什么?还把我从商场强行拉走,这样我会被扣钱的知不知道……”
提着菜的男人。也就是亚瑟?阿尔伯特笑得让人目眩神『迷』:“是我做事不地道,忘了通知你就把阳毅派往别的城市参加学校组织的竞赛去了。比赛的时间没个准,说不定要两、三天才结束。那,我这就是专程上门来道歉的。不知道你们家喜欢吃什么,我就买了一天堆。”
“也不用强行把我从商场掳走啊?搞得跟强抢民女一样,你没见苏容那眼神,活脱脱的怀疑我们两个有『奸』情。”朱山花仍是在抱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和这个家伙在汽车呆了很长时间后,她再看到他时就完全没了对方是高级识知识份子需要她仰望的感觉。
亚瑟只是笑,只有在朱山花没注意的时候眼里会掠过浓烈的不安,等到朱山花的视线回来的时候他又笑成百般诱『惑』的味道。偏偏朱山花对这样的诱人男『色』抵抗力很低,被他这个笑容搞得晕头转向,忽略了阳毅被离奇派离岐江这个拙劣借口的漏洞百出。
『插』班生,还是学习吊尾巴正在拼命追其它同学的学习进度的那种学生,被校方派出参加竞赛,这能信吗?幸好朱山花的脑袋跟鸟类一样大,亚瑟全力发挥着的男『色』又着实撩人,让朱女士深陷美男计中。
客厅的响动惊动了孙小浩和沃尔夫,小鬼飞快的关掉屏显屏奔出来,叫道:“花妈妈,阳毅哥哥……”
“参加竞赛去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亚瑟笑眯眯的接嘴,打量着这个小娃:“小浩是吧?我是亚瑟?阿尔伯特,你应该听阳毅说过。”
孙小浩霍然闭嘴,乖巧的应道:“阿尔伯特老师好。原来阳毅哥哥……他离城了啊,怪说我没见到他。”
亚瑟的眼神闪了闪,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孙小浩。
孙小浩垂着眼,看着沃尔夫眼神阴狠的盯着阳毅的老师,从没在沃尔夫眼里看到过的这种眼神让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孩也在转动着心思。亚瑟为什么要帮着阳毅隐瞒?有心?无心?对那些超自然的事,他又知道多少?沃尔夫对他的戒备又代表着什么?不过阳毅提到自己的导师的时候说过他是值得信赖的人,所以应该能相信他吧?
朱山花神经粗大到对三人之间的诡异波动一无所觉,只嘟咙着:“有钱也不能这么花!这么多菜什么时候才能吃得完?这砣羊肉最少就得值五、六十块钱。你们,全都不许走!留下来吃饭!”
想了想后,孙小浩这个小鬼聪明的退场,奔向厨房时『逼』迫自己发出欢快的声音:“都弄什么菜?花妈妈,我来帮你!”
“一边呆着,别来捣『乱』。”
“不要啊,花妈妈你教我摘菜,我一定认真学习。要不做红烧狮子头吧,阳毅哥哥喜欢吃,我也喜欢!咱们做了给他留些在冰箱里放着,等他回来吃。”
亚瑟听着厨房里朱山花与孙小浩的对话,看向沃尔夫时已经不再笑,而是一脸风雨欲来的严肃:“我们两个休战。我以该隐的名义的发誓,绝不碰她一丝一毫。我只想在那该死的门出这种烂事的时候保护她而已,就这么简单。”
沃尔夫认真的盯着他,信了。亚瑟以该隐的名义发誓就跟自己用科维努斯的名义起誓一样严肃而真实,因为这两人一人是吸血鬼的发源始祖,一人是狼人的发源始祖,以它们的名义起誓有着不可抗拒的约束力量。而且上一次这头吸血鬼饿到那种程度也没对朱山花出手,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从那一次沃尔夫就隐约有种感觉,至少对于朱山花来说亚瑟的是安全的。
沃尔夫张开狼嘴,从喉咙间发出低沉的嗓音:“我接受你的休战提议。不过我还是会盯着你,要是我感觉到你对她有威胁,我会毫不主犹豫的撕碎你的喉咙,明白吗?”
亚瑟毫不介意的笑笑:“明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沃尔夫冷哼了一声,踱到亚瑟对面坐下,似松还紧的注意着他。亚瑟倒是当真不介意,自己找了张报张来掩饰『性』的看着,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阳台上的窗外。
他与沃尔夫虽然算不得魔物,但都归分为黑暗生物那个群体。因此窗外越来越浓烈的黑暗力量暴动他和沃尔夫都能感觉得到。他知道沃尔夫在担心着阳毅,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把那女人放进了心底,看待阳毅的心情就不再是当初的导师与学生,或是仅受哈金森的委托那样简单。
有时候他真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阳毅,但事实上他不能,所以他只能守好阳毅的母亲,心里百般担忧着坐在客厅里不时瞟着阳台上,祈祷阳毅早点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