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廖沙有几十号手下,汉族人人,蒙古人,鄂伦春人,朝鲜人,俄罗斯人都有,全都是身上背着事儿的亡命之徒,他们以盗猎为生,专门猎取珍稀保护动物,换了钞票就去哈尔滨、海参崴等大城市花天酒地,赌博瓢娼,过着潇洒不羁,快意恩仇的生活。
冯庸交游广阔,和谢廖沙有过几次来往,他曾经想收编这支队伍,为我所用,当保镖或者杀手,但是后来发现这帮货色太野蛮了,驾驭不住不说,还容易惹祸,简单来说,这帮人就是大脑没发育完全的中世纪半野蛮人,任何和文明有关的活儿都不能让他们参与。
但是山林里捕猎,他们确是最合适的,这里没有法律,没有文明,只有弱肉强食,你死我活。
谢廖沙很快接了电话,两人用俄语打了招呼,改用汉语说正事。
“老谢,在哪旮哒呆着呢?”
“在呼伦贝尔呢,干哈呀冯总?”
“带着你的兄弟,到山里来,帮我料理俩人,事成之后给你五十万。”
“行啊冯总,美金还是人民币啊?”
“这事儿你他妈还好意思要美金?”
“冯总你别以为我读书少就忽悠我,要是他妈好干,你能找我?我手下这些弟兄出动一次开销可大,伍拾万人民币可不够花的。”
“行,美金就美金,你赶紧带着弟兄们来吧。”
谢廖沙挂了电话,把兄弟们从澡堂子里叫了出来,他和手下二十几号兄弟已经在呼伦贝尔市一家大型娱乐中心住了一个星期,每天除了喝酒赌钱大保健,基本没别的业务,钱来得快,去的也快,活的肆意潇洒,有今天没明天,今朝有酒今朝醉。
娱乐中心门口停了几辆越野车,皮卡车,满身都是尘土泥巴,乍一看不起眼,仔细看都不简单,兰德酷路泽、福特猛禽,还有俄罗斯的双门版涅瓦小越野车,车轮上都绑着防滑链,适应冰雪道路行驶。
从大门里出来一帮壮汉,清一色的貂皮打扮,东北老娘们喜欢穿貂,其实老爷们也不例外,寒冷地区貂皮不但是身份的象征,还是实用的保暖衣物,领头的是个黄头发蓝眼睛扁平面孔的二毛子,正是盗猎团伙的首领谢廖沙。
谢廖沙跳上猛禽,将卫星电话和摩托罗拉大功率对讲机丢在中控台上,命令手下开车,四辆车风驰电掣向东而去。
一小时后,车队抵达山林地带,谢廖沙在这里有个秘密营地,枪支弹药和雪橇都存在这里,盗猎团伙使用的枪支很杂,基本上以中俄的军用武器为主,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八一杠,正版俄罗斯伊兹马什军火公司出产的ak47,当然也少不了大口径的民用双筒猎枪。
靠盗猎是无法维持巨大开销的,谢廖沙集团除了盗猎,还经常在蒙古国、俄罗斯境内干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是在中国一贯老实本分,不招惹专政机关,这也是谢廖沙精明之处,狡兔三窟,游走于中蒙俄三国之间,要是全得罪了哪还有立足之地。
冯庸发来了方位坐标,谢廖沙等人虽然粗野,但对高科技工具还是驾轻就熟,他们装备了夜视仪,gps机,卫星电话,摩托雪橇,除了没飞机,该有的装备都有。
盗猎分子们很快进入了状态,开始搜寻猎物,听说捕猎的对象中有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女孩,他们的兴致变得极高,都不用谢老大做战前动员了,一个个嗷嗷叫着驾驶着雪橇冲进莽莽雪林中。
此刻刘汉东正在山顶打电话,这里没有遮蔽物,终于接通了近江夏青石家里的电话。
“千万别出门,一定要在家。”刘汉东祈祷着。
电话通了,正是夏青石接的。
“你们在哪儿?情况怎么样?”夏青石直接问道,他此前已经启动了舒帆手环里的gps装置,但是这种小设备利用的是移动基站的信号,在大山里根本没用,所以夏青石一直在等电话。
“还活着,坐标不清楚。”刘汉东把电话递给舒帆。
“爸爸,救我们。”舒帆说了一句就哭了。
“把电话给刘汉东。”夏青石很冷静。
卫星电话交到刘汉东手里,夏青石说:“你尽量不要移动,我马上找人过去救你们,最好能生篝火指引搜救直升机。”
刘汉东说:“不行,有人要杀我们,这个号码他们也掌握……他们已经过来了。”
电话中断了,夏青石拳头慢慢握紧,拿起桌上另一部电话:“给我接高通公司ceo,我需要查一部卫星电话的具体经纬度。”
电话转接中,夏青石又拿出一部手机拨了个号码:“你好,我是夏青石,我想和罗克功上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