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有本事别让我抓住,不然非打断你的腿!”
李承乾装作没听见,看着正在房顶上大跳的李二,用力的挥了挥手,秦王府位于皇城的边上,占地极大,朱红色的墙很高,约莫一丈左右,李承乾在落地的那一刻双脚一瞪,做了一个战术翻滚,稳稳落在了墙外。听见身后自己父亲的话,嘴角一撇。
“打断腿,那也得有本事抓住我才成,好久没去东市了,去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
少年喃喃的念叨着,朝着南面的大街上走去,小小的身子躲在人群中,看着一个中年人带着一队骑兵朝着秦王府的正门大马长枪的走去,好像是看见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看着李建成抱着一个鼻青脸肿的李承道,心里开心的不得了,许是重活了一回,更加珍惜易逝的少年光阴,原本已经快要四十的人,现在的心镜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爱闯祸,爱调皮,爱犟嘴。
朱雀大街最东面就是唐朝最有名的东市,东市中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青砖青瓦的房子整齐的排列在街道的两侧,一丈多的宽阔的街道,整齐的摊位,这一切在李承乾的眼里都显得那么的美好,没有战争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快,转眼已经在这个时代过了七个年头了。
看着远处的作坊,李承言嘿嘿一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也得打打秋风不是?
“张叔,今天生意挺好的吧。”
看着正在低头算账的掌柜,李承乾张嘴询问道,然后就在店里转悠了起来,这是一间卖兵器的铁匠铺,后面隐约传来了叮当的打铁声,李承乾经常过来打造一些合用的器械还有兵器,这家作坊是自家舅舅长孙无忌开的,老掌柜看着正在店铺里转悠的李承乾,朝着边上的小儿努了努嘴,不过看着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的小儿,老掌柜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殿下不在王府里温书,跑到我这作甚,秦王可是发了话了,咱们现在可不敢佘你东西。”
正在看货的李承乾闻言一愣,拿起武器加上的一把唐刀,噌的一声就抽了出来,声音异常的清脆,宛若青龙长吟,让人好不舒服,轻轻的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手里寒光乍现的刀锋,感觉到那种刀锋剐蹭指纹的摩擦力,伸出手指轻轻的用手指弹了一下刀身,听着刀身传来不断的嗡嗡声。
“张叔,您这话说的不厚道,撇下我舅舅那不说,就单说咱一个堂堂大唐郡王,还能差了你的钱?”
掌柜的翻了个白眼,您是郡王不假,但是您的俸禄哪个月不是上缴到亲王妃那,一个月不过是五两银子的花销,当咱们不知道呢?不过这话说出来估计会挨揍,只能是换了一副嘴脸,对着李承乾说到。
“殿下莫要难为小老儿,小老儿的这不也是身不由己吗,您啊,先跟主家说一声,咱们也好办事不是?”
跟长孙无忌那个死要钱赊钱?就算铁公鸡还有松动的毛让自己拔呢,跟他说,哼,还不如抢呢,看着掌柜那副商人嘴脸,李承乾说不出的别扭,但是实在是喜欢极了手里的唐刀,还是老办法,谁叫这店是自家舅舅开的呢,不坑他坑谁。
“张叔,这刀我先收着,月末一起结算,”一句话说完,唐刀瞬间就插进了刀鞘之中,快准稳,入刀决三个要点在李承乾的手中发挥的淋漓尽致。
掌柜的还是低估了李承乾的脸皮,看着飞也似出门的李承乾,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对着一边还在愣神的伙计凶狠狠的骂道。
“光知道吃饭的夯货!你就不会拦着点。”
躺枪的小伙计不敢言语,只能是闷闷的将一把新刀重一把刀放在已经空了的货架上,人家是郡王,那是自己一个小伙计敢栏的?再说了,就算自己栏也得拦得住,不知道人家咋生的,七八岁的孩子,比自己力气都大。
且不管小伙计怎么纠结,李承乾正在去皇宫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打量自己的战利品,刀鞘是崖州梨花木的,打磨的很光滑,纯木色的木纹就算是不上漆,也显得十分平滑光鲜,弹刀出鞘,出鞘的半截刀身发出嗡嗡的声音,青蓝色的刀锋在阳光的照应下显得十分的平滑,刀锋上的纵向花纹就像是黑色的波浪一样,从刀柄一直延伸到刀尖。
“啧啧,果然是好东西,起码省了我一年的例钱。”
在这时,前面出现了一个黑影,想要躲开,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一个老妪被撞倒在地,看着老妪衣衫褴褛,即使是倒在地上依旧是死死抓着一边的小女孩,李承乾生怕把人家撞出个好歹,这时节可没有碰瓷的,更何况是自己不看路。
“老人家,身子无碍吧。”
“老身不长眼,冲撞了贵人,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老不死的吧。”
看着老头没事,李承言收刀入鞘,看着不断道歉的老妪,从怀里摸出两个铜字,看样子没什么大碍。
“买些吃食吧,看小丫头饿的脸都发黄了。”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战乱一起,到处都是流民,这样的人长安城里虽然不多,但是总能碰上一些,既然碰上了就是缘分,三两个铜字打发了,或许还能救人一条性命,何乐不为呢?
看着转身朝着外面走到的
“谢谢,谢谢贵人,谢谢。”
老妪犹自还在道谢,李承乾转身之际,没有看见花子散乱的头发中的笑意,还有那双跟这个年龄不相匹配的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