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现在动手!早了!早了!”
“查不出来的!能有什么事,你李孝常是郡王,只要你一天不反,自然也就屁事没有,嗝,没事的急什么……”
“那也不能现在就动手!早了!早了!”
“坐下喝酒,消消气,没必要大呼小叫的,都成什么了,一条船上的蚂蚱,再说了,杀个县令而已……”
“德裕说的是,孝常也太激动了些,没事的……”
“跟了你们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长孙安业呢!混账东西怎么还不来!”
“跟元弘善一起出去了,过会就回来,急什么。”
“这是掉脑袋的大事!要抄九族的你知不知道!”
“一会就回来……先坐下喝口酒,冷静冷静……”
“孝常今日是怎么了,不过是杀了个县令而已,若换做是我,顺便将杜如晦也杀了了事。”
“安业!深知我心~呵呵来,敬哥哥一杯,喝酒~”
“你们!哎……”
的脑仁有些疼,看着几个同伙或是醉生梦死,或是粗枝大叶,心里竟是忽然想起李承乾那小王八蛋骂自己儿子的那句话。
猪队友啊!
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未曾有过这种无奈的感觉了,即便是隋炀帝杀了他全家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只是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又是一阵阵的暗痛,自己拼了全家的性命将永丰仓献给李渊,换来的却是如今这种不上不下的位置,一个郡王的职位,封地竟然没有一个国公家的大!
自己这么多年来图的是什么。为的是什么?给别人当狗么?
至于天下怎么说,哈?他李二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所有他对这件事情足足谋划了十年,足足十年,他有很多的心腹,也有很多同他一般不满意李二统治的人,但更多的还是隐太子与齐王的死忠。
多愚蠢的忠心啊,人死了还要给他主人报仇。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他,毕竟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没有多么重要,只要目的一致便好,自己想要的只是高高在上的位置,至于报仇什么的,顺手而为也就是了
想着想着,脑海中便浮现出了自己坐在皇位上,一言出天下随的气势,如病态一般的狞笑着,看着李二的妻女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看着那个将自己视若异己的李二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的样子……
他将这件事情谋划了十几年,那些场景也想了十几年,渐渐的,好似自我催眠一般,只要稍微有点不顺心的,便会想想一下那般场景,心里也就情不自禁的舒服起来。
“弘善!安业!教你们来是与我们一起谈事的,不是来喝酒的!若是想喝滚出去喝!”
李德裕也确实是看不下去了,几人之中不管是官觉还是辈分,除了李孝常也就数他了,几人闻言撇了撇嘴,而后呵呵一笑将酒杯放下,只是这番话也将李孝常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对着外面轻声道:“王子文呢!怎么这么晚了还未来!”
船上忽然一抖,一阵衣袂咧咧的响声随后而来,李孝常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顺及隐去,而后便见一白衣女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啪!”
女子进了屋子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上前扇了王谦一巴掌,王谦恼火的正要起身喝骂,却见女子从怀中抽出一把长剑,此时屋中去了喧嚣,变得有些寂静了秋来,女子脸色阴寒,长剑一点点的划破王谦劲下的皮肤。
针刺一般的痛感从脖颈传来,剑锋还在一点一点的施力,死亡仿佛就在眼前,但他却连动一动的心思都未曾有过,生命掌控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很特别,王谦仔细的感受了一番,大口大口的咽了咽唾沫。
王子文狠狠看了几人一眼,而后叹了口气道:“真真竖子!皇帝已然就在楼上,尔等发兵,他定然尽丧吾等之手。尔等临事而退,真当吾好欺不成!”
“砰!”王子文轻轻一甩,长剑瞬间穿过腿骨直接定在了船舱之上。
“自今日始,此间权利尽皆属于吾,如何行事自有人会通告尔等!吾手段诸位已经见过,但存侥幸,吾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