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的马踢声骤然响起,一千多唐人穿着黑甲忽然出现在了河道边上,然后火把骤然亮起,驻扎在河边的一群军士正要呼喊,却被突然射来的箭羽穿了个通透。
终归还是惊醒了梦中的焉耆人,示警的号角声才刚刚响起,焉耆的将领刚刚走出帐篷,便看着黑夜中一群影子如洪流般的冲进了这片军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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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军听令!三百人绕后,截杀敌军!”
徐广义刀锋一指,原本掺杂在一起的众人霎时间便分开,转而朝着另一个方向急速奔驰。
此时周围只有马蹄踩在地上的踏踏声,兵甲的撞击声。徐广义微微眯了眯眼,前方是三千人,而自己一方如今只剩七百。
两支队伍分开,靠近焉耆大营,十几个骑着战马的士兵忽然冲出阵列,下一刻便将战马嘞停,手中长弓猛然角力。
随着箭矢飞过他们头顶,射向瞭望塔上士兵的胸口,而后被巨力带着费下了瞭望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几发箭羽的同时,几个身穿黑衣的校尉忽然窜道宅门之下,手中火光一闪,一个黑色物件骤然被扔到了宅门之前。
另一边,徐广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急速催动战马逐渐加快、越来越快——
黑夜奔行之中,心脏在不断沉稳的跳动着,清晰的仿若透出胸膛,在过河的那一刹那,众人手中的横刀非常自然的便就已经抽了出来,黑色的夜,映着冰冷的刀锋,显得有些冷冽肃杀。
“轰!”
巨大的雷鸣声从营门处传来,守在营门口的那些枪盾兵第一时间便被气浪掀翻老高,火光闪过,木质的拒马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
唐军的将士狞笑着轻轻钻了钻手中的横刀,脚下用力蹬住马镫,身子前倾,一手抓着缰绳,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篝火熊熊的焉耆!
就在靠近大营的一刹那间。
“杀!”
徐广义是第一个冲入军营的,出入的宅门跟瞭望塔两边,此时已经全都插满了箭羽,中箭的焉耆人不断哀嚎着,有些却是早已经躺在哪里,没了声息。
战马、横刀、人影奔袭而下。
那些焉耆人转身欲走,口中叫嚷不决,后方的一众军士也都开始集结成阵,徐广义一马当先,手中横刀扬起,看也不看的便朝着军阵冲去。
为首的几个焉耆人举枪欲刺,徐广义举刀横档,战马带着巨大的冲力丝毫不停的将后方持盾的狠狠撞飞出去,是才滚落在地,黑影压过来,横刀便是左右挥舞。
唐军军阵丝毫未乱,宽大的营寨之中,渐渐形成一股洪流,尽管偶尔会有人倒下,但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手中横刀四处乱飞,仿佛一只巨大的钻头一般,恨恨的钻进了人肉军阵之中,转眼间被蔓延而过。
兵锋延伸,刀光闪过,人头飞滚。
焉耆军营之中,示警的号角声响起来,两道洪流渐渐融合在一起,粘稠的血浆开始肆意蔓延。远处的焉耆人此刻也同时反映了过来,手中持这弯刀与冲进来的唐军狠狠撞击在一起,然后被横刀挥舞斩开,而此刻的唐军,却是再此用力策马,只是与焉耆人相斗了一翻,从另一侧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