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励每一个士兵,让他们不要忘记这一段历程,做一名勇敢善战的士兵,再有北虏来,提着刀就上去砍他丫的,不要辜负了自己曾经的勇气。
分别之时一点点临近,五月三日的晚上,萧如薰召开了盛大的庆功宴会,说是庆功宴会,实际上就是分别宴会,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战友之间的分别宴会。
房守士带着孙承宗一起参加了这场宴会。
看到不少士兵抱头痛哭,连一些高级一点的军官都抱头痛哭的场景,房守士和孙承宗各有各的感触。
“若是能有这样一支军队镇守大同边境,何愁北虏来犯啊!可惜,这样的军队,只有一支,只有一个人能带出来。”
房守士喝着粥,不无感叹的叹息道。
“这才是精锐之师,真正的精锐,大明但凡有十万这样的军队,普天之下,可还有敌手?”
孙承宗也十分感叹。
“可惜,萧镇南只有一个,这样的军队也只有一支,况且萧镇南此次回京师,可谓是前途未卜,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听了房守士的话,孙承宗忙问道:“沈阁老没有给东翁回信?”
“没有。”
房守士摇了摇头:“照我所想,他也不会给我回信,我只是个老朽,根本不在他的眼中,他的眼里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人微言轻啊,若我是翰林出身,想必就不太一样了,可惜,我不是。”
房守士看了看孙承宗,又笑道:“稚绳,你若有志气,便考个三甲,再不济,也要选上庶吉士,进入翰林院,只有进入翰林院,才有最终实现吾辈读书人理想的可能,不然,到头来,也只是我这般,草草一生罢了。”
房守士的话语里有着浓浓的无奈之意。
“东翁……”
孙承宗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只是,这些日子里,孙承宗自己也在思考,也在设想。
他所看到的,和他一直以来所设想的,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不同了。
这个晚上,注定是个难以入眠的晚上。
五月四日清早,明军士兵早早起床,火头军准备了最后的早餐,士兵们吃过早餐,便真正迎来了告别的时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分别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一位可以真正得到士兵们的尊敬的,让士兵产生归属感的将军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出现的。
尽管不少士兵哭红了眼睛,但是萧如薰依然要走。
“萧总督,京城之内,可谓处处艰险,此番回去,定要小心谨慎啊!沈一贯为人看似阴柔实则阴狠,此番你又犯了他的忌讳,当此关键时刻,他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小心啊!”
房守士只能这样说,尽自己最后一份努力。
萧如薰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次回去,可能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去,并且直面那些挑战。
“多谢房公提醒,这些,我都记住了,只是,管他沈一贯要做些什么,有什么想法,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做的光明正大,做的无可挑剔,既如此,我又有何惧?”
说罢,萧如薰拱手一礼,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