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朝廷根本不想让我们放开手脚去打,只想得过且过,照我来看,这一回要不是萧总督坚持,归化城咱们都打不了!”
李如梅十分不满的对自己的兄长发牢骚。
李如柏也一样不满。
“萧总督说得很对啊,小规模出击有什么用?治标不治本,打完这个来那个,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爹爹一生征战十余次奏捷,却都是小胜,到头来也才是个伯爵。
萧总督奏捷不过数次,但是斩首十数万,早已是传国侯,这一次甚至有可能晋封国公,这还不能看出问题吗?我看就是那群酸儒,就是在忌惮我等武将!”
“就是就是!”
李如梅附和着李如柏,然后两兄弟一起看着兄长李如松。
“兄长?”
李如松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晴不定,眼睛看着地面,似乎没有在听他们说话。
“兄长?”
李如梅又喊了一声。
李如松抬眼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兄弟。
“方才,我忽然想起,在紫荆关的时候,父亲曾对我说过一句话。”
两兄弟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如松。
“父亲对我说,他预感到将有大事要发生,要我此战结束之后尽快回辽东,脱离京师,不要在京师纠缠,否则,会引祸上身。”
李如梅和李如柏惊讶的互相对视。
“兄长,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们难道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李如松轻声说道:“此番朝廷对我等归来的待遇是不是太优厚了一些,优厚到了我都觉得受宠若惊的地步,这让我十分不安,再想起父亲回辽东之前的告诫,我感到京城会有大事发生。”
李如柏忙问道:“兄长,难道是萧总督会出事?”
李如松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父亲,父亲沙场征战半辈子,宦海沉浮半辈子,历侍三代帝王,看问题当然比我们要准确,父亲的话,容不得我不信。”
“那兄长的意思呢?”
李如梅问道。
“献俘仪式封赏大典之后,我们即刻请回,不能拖延,一定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否则对于你我兄弟和李家而言,绝对不是好事。”
李如梅和李如柏面面相觑,继而问道:“那,萧总督那里,兄长打算怎么说?”
李如松沉默了一会儿。
他对萧如薰的感情挺复杂的,从最开始的恼怒和愤恨到现在的佩服甚至是有点小小的敬畏,还有之前敞开胸怀彻夜交谈的经历,使得种种感觉围绕着他,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走之前和萧总督打个招呼,也算是全了我们一起征战的情谊,我李家不做负心人,不做负心事。”
李如松做了一个不算决定的决定,连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