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慎就铺开纸提起笔唰唰起写起来。他有个习惯,一但要做出决策首先会在纸上写下章程,一遍遍修改补充完善以免错漏。
正在这个时候,陆灿大步走进中军节帐,还带来三人。
他拱了拱手,将两封信呈上去:“军使,蕲春的信使来了,一封是孔彦舟的,另外一封是吕本中的私信。”
“哦,信使。”王慎先拆开孔彦舟地信,只看了一眼就递给陆灿:“你也看看。”
他低低冷笑:“孔彦舟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都山穷水尽了还想着和某斗嘴。别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他都站在悬崖上了,依旧咬牙硬撑。不外是对张用、曹成他们还心存幻想。为了一己之私,拖一城百姓陪葬,罪不容赦。”
陆灿一看,面上也是青气浮动:“孔贼该死!”
王慎又拆开吕本中的信看了看,将玩味地将目光落到跪在下面的三个信使身上,没有说话。
这三个信使身材窈窕,唇红齿白。虽然身上穿得孔家军的军装,可胸脯却微微耸起,颈下也没有喉结。
不用想,定然是女扮男装。
如果叫她们都着了红装,也算是中人之姿。
被王慎有炯炯目光盯着,三人心中却是惧了,都缩紧了身体。
陆灿发现不对,道:“军使。”
王慎朝他摆了摆手,一笑:“三位姑娘请起,也不知道如何称呼,和吕本中又是什么关系?”
“啊,女子?”陆灿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王慎哈哈一笑:“子馀乃是正人君子,平日里目不邪视,自然发现不了。”老子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外号妇女之友,就算是一只苍蝇从我跟前飞过,是男是女,一眼就能看出来。无他,惟手熟尔。
听到王慎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三女惊得浑身颤抖起来。
她们以前都是孔彦舟劫掠而来的良家女子,落到他的手里,自然有一段惨痛的往事。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这些如狼似虎的军汉是什么德性,一刹那,记忆又浮上心头,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
还是小桃胆气壮,她强忍着心中的畏惧,磕了一个头,颤抖着声音:“回将军的话,妾身等都是吕老爷的小妾,我叫小桃。蕲春迟早会被将军攻破,老爷怜惜我等,不忍心看到我们姐妹没于乱军之中,就让我等着了男装做信使给将军带信。”
“我家老爷又说了,将军乃是宽厚长者,仁义君子。即便不看在他和军使你往日的情分上,也不会为难妾身等。”
这个小桃口齿伶俐,说起话来也是条理分明。三言两语就拿话将王慎扣死:她们是信使,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自己是吕本中的家眷,王慎如果对她们不利,就是对士林的羞辱,就是和全天下的读书人为敌,以后还想不要书生们为他效力了?
最后,小桃又将一顶宽厚长者,仁义君子的高帽子戴到王慎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