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孔彦舟楞住了。
吕本中见用话糊住他,心中冷笑:废话,世人都知道儿子像娘,你姓孔的色中饿鬼,所纳的女子谁不是花容月貌,生得孩子自然丑不到哪里去,自然也不可能像你这个凶神恶鬼。直娘贼,老子在这几月中受尽你这粗鄙武夫的凌辱,今日老夫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家破人亡,什么叫人伦惨剧,叫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嘿嘿,有老夫这句话,管叫你父子反目成仇,孔家军分崩离析。不对,孔贤这小子懦弱迂腐,怕是不敢反抗,老夫得再烧上一把火。
顿时,心中有个恶毒的念头生起。
吕本中继续说道;“将军,不但吕贤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只怕二小姐也是来历不明。不然,王慎为什么死活要娶她过门。”
“那是为什么?”孔彦舟颤着声音问。
吕本中:“将军你想啊,这迎娶二小姐的主意肯定是孔贤出的,他要掌军,可王慎也不是善良之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自然不也许孔家军就这么驻扎在蕲黄。为了获取王慎的信任,二小姐就是孔贤交出去的人质啊!”
听到这话,孔彦舟如遭雷击,却是有些信了。
他整张面孔已经彻底扭曲,血红着双眼:“小畜生,野种,算计起老子来,今日得去问个明白。”
说完,也顾不得料理吕本中,怒气冲冲地出了屋子,大步朝外冲去。
“可算拣回一条性命了!”吕本中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双腿软得不成。
他也知道,今天自己这一通鬼话已经成功地让孔彦舟对孔贤起了疑心。嘿嘿,接下来的戏码就有趣了,希望孔贤有几份骨子不至于轻易就被姓孔的老畜生给制住,最好他们父子能够大打出手,杀得血流成何才好!
恩,我也是担心太过,这个孔贤属于读书把脑子读坏了的,又侍母至孝,亲近弟弟妹妹。孔老贼此去必然对孔贤母亲不利……啊,不好,说不好孔老匹夫要对他亲生女儿孔琳下手。嘿嘿,老夫的话孔彦舟已经完全相信,以为孔二小姐是外来的野种。这老畜生色欲攻心,如何肯放过那个美人儿。见到他行禽兽之行,孔贤能袖手旁观吗,热闹,热闹啊,哈哈,老夫之计当真是高明!
“吕本中啊吕本中,你果然是无双国士啊!”
吕本中得意地笑起来,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歉疚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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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豆芽发得真好啊!”此刻,在孔贤母亲的房间里,孔琳惊喜地看着摆在堂屋中的两簸箕豆芽,微笑着感叹。
上次从泗州军回来,孔贤随身带了些豆子。最近几日闲着无事,就又开始生起豆芽来。
他在这种事上有天分,也有爱好。
只见,在金黄色的日光中,那些刚生出一寸长的豆芽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宛若初生婴儿的手指,那么的娇嫩可爱。
毕竟是个小女孩子,孔琳直看得满面的欣喜,忍不住伸出手去摸那些新芽。
“手放开。”孔贤轻轻地拍了一下妹子的手背。
“诶,你打我,娘,你看大哥他打我,却不管管?”孔霖发出一串温柔而开心的笑声。
母亲:“哎,贤儿,你这死孩子,只知道欺负人。”
“不是的,娘,谁欺负她了。”孔贤轻哼一声:“这发豆芽可见不得光,一见到日头就会由黄转绿,也不能吃了,那不是糟蹋东西吗?”
孔琳不依:“变绿了又如何,大不了种到地里去,过得两月就又结实了。”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孔贤抓了抓脑袋。
孔琳:“咱们到时候就将豆苗种在这院子里,等到长高了,开了花,多漂亮啊!当年在老家的时候,家里不也种有豆子,那些小小的黄黄白白的花朵连成一片,真是好看……大哥,娘,那时候咱们三个人住在一起,多好!”
“是啊,多好啊!”回忆起童年时光,孔贤心中甜蜜,不觉痴了。
那边,孔贤母亲眼睛里也有泪水沁出来。孔贤这次回来,手执兵器日夜守护在堂屋里。因为有他在,孔琳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小脸变得红润,面上有露出久违的笑容。
真好啊,这样的日子真好啊,如果永远这样就好了!孔贤母亲感觉这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幸福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