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安陆用兵自然是越快越好。
在王慎的计划中,主力回到黄州之后,只准备两日就会出兵。
回黄州之后,他第一天并没有进城,而是去了境内各出军营,听取各军将领的汇报,整顿兵马。
在吴宪法的胜捷军军营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去破敌军巡视了一夜,才想起明日就是出征之日。自己自从回到黄州之后,还没有和安娘见过一面,也是时候回府住一晚,和她说说话,向她告个别。
……
夕阳西下,天气又热起来,热风吹抚着庭院中的那一丛斑竹。
院中再无他人,王慎静静地坐在芦席上,看着竹子投射在红墙上的银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和惬意。
两个多月的血战,忙不完的事务,今日总算得了闲暇,这样的感觉真好啊!
特别是有安娘这个红颜知己正坐在自己身边,更是难得的心境如镜,云在青天水在瓶。
认识安娘已经一年多时间了,长期的相处,生生死死,自己和她的关系已经从简单的男女之情转化为亲情和依靠。
是的,他王慎是个坚刚不可夺志的男儿。可内心中却还是有软弱的一面,需要人聆听自己的倾诉,需要有一个柔软的怀抱让自己激荡的内心等到片刻的安歇。
此刻安娘正捏着一根银制的耳挖子在他耳朵眼里轻轻的挠着,表情之中尽显温柔。身边这个男子是她未来的夫君,是一座高山,可现在在自己手下却像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自回到府中之后,就跟自己说个不停。他也不说打仗的事,只说他在外面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有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恍惚间,安娘感觉自己和王慎已是相处了一辈子的老夫老妻。
“知道吗,最近陈达惹了个大麻烦,搞得很尴尬。”安娘说。
“陈达,他怎么了?”陈达在泗州军中是一个很独特的人物,他表面上执掌的军法处,类似与后世宪兵头子的存在。实际上还是王慎的特务头子。不但负责打探敌情,又负责黄州军政内务,只对王慎一人负责,可说是掌握了王慎最核心的机密。
平日里,这人见了人都笑吟吟的,却根本不和任何人亲近。
正因为如此,听到他的名字,王慎留意起来。
“别动,别动,正掏耳朵呢,小心刺伤了。若是变成了聋子,还怎么指挥打仗。”安娘忙叫了一声,让王慎安静下来,笑道:“看你,紧张成什么样子,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是他内宅的事。”
“哦,原来是男女之事啊,那就别说了,我做为一个上司,打听下属的隐私好象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