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里的百姓太多,神威无敌大将军炮会伤及无辜,命令重炮旅后撤,荡寇一,二两旅随朕渡河,朕倒是要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敢对朕开炮!真以为玩这种下作手段就能保住他们性命了?既然他们敢这么干,那朕就亲自砍他们狗头!”
杨丰说道。
说话间他放下手中战斧拿起了挂在鞍旁的渗碳钢盾牌。
“荡寇旅,进攻!”
已经被任命为荡寇一旅旅长的朱益吾,一挥手中军刀吼道。
紧接着在他后面一片洼地里,所有荡寇旅士兵立刻扛起了他们身旁的渡船,以伙为单位,迅速冲出洼地,开始向河岸全速冲锋。
这里是整个蓟运河战线上最重要的环节,直通山海关的官道就在这里越过蓟运河,原本河面上还有一座木桥,不过只有在秋冬春三季使用,夏季因为河水暴涨阻挡船只,就必须得拆除然后只留下桥墩了,明军只要夺取西岸溵溜堡就可以在最短时间重建,大军源源不断过河。
所以这里是必争之地。
清军守卫溵溜堡的是新附八旗汉军,也就是入关后吸纳了那些先降顺又降清的明军主力,然后扩编出来的八旗,但为了避免这些家伙的意志仍旧不够坚定,又搭配了一支huihui营,这些明军虽然将领肯定没问题,但士兵仍旧是从底层百姓中招募的,甚至还有不少老的卫所兵,要说这些人不欢迎皇上,那连多尔衮都不信。
很显然他干得漂亮。
就在那些新附汉军畏惧天罚不敢向皇上开火时候,huihui营的士兵可不在乎这个,被长老们xinao了的他们,满怀着对zhen主的虔诚和对魔鬼的仇恨,不断操作着那些大炮向杨丰向渡河的荡寇旅开火,但可惜他们绝大多数人都不懂操炮,那炮弹打得倒是挺欢,可绝大多数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甚至还有一门大炮因为装药太多炸膛了的。
搞得城墙上一片混乱。
而就在此时,荡寇旅的士兵开始了渡河。
溵溜堡上,刘贵也一下子清醒过来,明军一旦渡河,他部下的士兵当然不会有什么太大危险,但他可就死路一条了,他压抑住心中对皇上的恐惧,鼓足勇气站起来,用鞭子拼命抽打起那些同样在恐惧中的士兵,开始向渡河的荡寇旅抛射弓箭,发射弩箭,甚至用小型投石机投掷石弹,替换下那些不懂大炮的huihui营发射炮弹。其实只要不是打皇上,那些清军还是能鼓起勇气的,但朝着皇上开火他们真得不敢,自从在北京天罚烧死了衍圣公和冯大学士之后,别说新附的八旗汉军,就是八旗满州实际上也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天罚降下。
“玛的,开火打呀,打那狗皇帝呀!”
刘贵用鞭子抽打着身旁一名炮手,不断焦急地喊着。
可后者的手哆哆嗦嗦的,那大炮怎么着也没法指向正渡河的狗皇帝。
而另一边一群huihui营的士兵倒是有这胆量,可因为不会使用这种东西,十几个士兵累得汗流浃背也同样没能瞄准目标,虽然那炮弹终于还是打出去了,但距离目标还至少五十丈呢!
“你们这群废物!”
看着河水中不断前进的狗皇帝,刘贵悲愤地说道。
杨丰不需要船只,蓟运河这一段水深才两米多一点,而他胯下犀牛肩高就已经过两米了,虽然因为负重太多,已经不可能游泳了,但脑袋一昂,驮着他直接涉水而过还是很轻松,就在刘贵恐惧的目光中,杨丰很从容地踏上西岸,不过也就是在他踏上西岸的同时,脑子里小倩的告警骤然响起。
杨丰立刻举起了盾牌。
几乎同时前方一百米外炮声响起,紧接着就仿佛冰雹般一连串撞击声也在三厘米厚表面渗碳的合金钢盾牌上响起。
散弹。
还有一枚甚至打在他腿上,但同样被五毫米厚不锈钢板甲挡住,而那头犀牛的板甲上,也瞬间多出了几个明显的凹痕。
“尔等何人,竟敢向朕开炮!”
盾牌横在胸前的杨丰,望着溵溜堡上匆忙装弹的士兵,一脸威严地喝道。
“快,快,zhen主保佑,打死这魔鬼!”
士兵中间一人高喊。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大明三百年恩情难道就换来你们如此回报吗?大明以兄弟待尔等,尔等却以仇敌待大明,果然是非吾族类其心必异,既然如此,这大明也就不再容尔等,自今日起所有尔等族人,拒不归化者,一概杀无赦,这是尔等自取灭亡!”
杨丰喝道。
就在这时候,溵溜堡上第二门大炮瞄准了他。
那大炮旁边一名huihui营的炮手,毫不犹豫地将火绳杵向了点火孔,但也就是在同时,旁边一名充当肉盾的少女突然撞在他身上,那炮手身子一歪,火绳立刻偏到了炮身上,还没等他重新站稳,那少女身旁一名同样当肉盾的中年男子,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这名炮手惊叫着一头冲出垛口狠狠砸在城下。
“都还等什么,快开门迎皇上!”
那男子冲着那些清军士兵厉声吼道。
此时正在抽打一名士兵的刘贵愣了一下,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名被抽打的士兵骤然转身,几乎同时就像当初他在古北口偷袭捅死点烽火的顺军军官一样,将一把雁翎刀捅进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