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丰的兵源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不得不说这真是大杀器,在这个时代没有老百姓能抗住诉苦大会,当一个个满含冤屈和苦难的百姓一个接一个在台上控诉后,整个会场的情绪立刻就被引爆,同样的命运让所有人的悲愤都在一起发酵,再稍微一加以诱导,原本的恐惧与顾虑也就立刻烟消云散,紧接着就换成了对满清和那些士绅的仇恨,而杨丰需要做的,只是把这些人里面最适合自己的记下来然后告诉他们自己想干什么,吸纳他们加入到自己的队伍而已。
这真得很容易。
在持续十天的十场诉苦大会开过之后,整整两百名苦大仇深的青壮年农民和手工业者,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反清队伍,都是身强力壮,勤劳朴实的好苗子,每一个都有着满清和士绅欺凌他们的惨痛经历,每一个的心中都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然后杨丰的军校也就成立了。
保康,黄龙观。
这座小道观早已经皈依圣教。
圣教也就是拜上帝教,后者只是外界的称呼,而教内信徒都是称为圣教,甚至宗教的管理体系都建立起来,教主当然是杨丰了,但不称教主,而是都称其为仙尊,下面设左右护法,左护法掌管教內行政事务,原真武观观主张存诚担任,右护法负责外务,由前襄阳县捕头齐林担任,另外还有仙姑一名也就是王赛氏掌管财政,仙童两名也就是阿奴和王聪儿伺候仙尊。下面以县乡村为单位,分别设立三级教长,这些教长直属于左护法,主要管理教内事务尤其是扶危济困,协调教徒之间关系,教徒需要帮助时候提供帮助,甚至还有帮助其打官司的,反正钱不够可以报到左护法那里,左护法去找仙姑要钱就行,村一级教长由教徒自己推选,县乡两级教长由左护法报候选人然后仙尊指定。
至于刘之协……
他是安徽教区的大教长。
目前圣教就只有湖北和安徽两个教区,河南教区也在筹建中,刘之协的大弟子宋之清被选派前往河南各地进行传教,另外还有几个教徒也分散开前往湖南,四川甚至向西前往汉中,总之圣教的传教大业已经轰轰烈烈展开。尤其是对道观的攻略,那更是势如破竹般,在这不到一年时间里,襄阳和郧阳两府绝大多数道观都已经皈依到了圣教,那些观主基本上都被任命为各级教长,同样这些道观也变成了类似于基督教教堂的机构,但对外仍旧维持原本的形象。
“仙尊,请!”
保康县教长姚之富双膝跪地,将一支刚刚组装起来的燧发枪双手递到杨丰面前说。
他是齐林的弟子。
圣教同样采用弟子制,谁发展起来的教徒就是谁的弟子。
这里就是圣教的秘密基地。
这座小道观隐藏于鄂西北的茫茫群山当中,哪怕距离保康县城也还得走上百里的山路,向西三十里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农架林区,其偏僻隐秘就不用说了,藏在这里的安全性是最高的,虽然偏僻,但交通却并不困南,因为山下的马桥就在南河岸边,乘木筏顺流而下直入汉江最多不过两天就能直达襄阳。杨丰的燧发枪总装厂,子弹厂都在这里,数百名最虔诚信徒以道士身份在这里夜以继日工作,为圣教诛妖大业组装一支支火枪,小倩给杨丰的枪管都直接送到并囤积在这里,由铁匠负责堵死尾端装准星等后续加工,而其他零部件在圣祠由杨丰亲自指导的铁匠们做好,由教徒用扁担混在正常货物中送来。
包括子弹也在这里制造。
铅制弹丸又不是什么高科技,随便弄个模子人人都能做。
只不过火药的制造程序稍微复杂一些。
先是由保康,南漳,房县等山区教区各村的教徒,以沤肥改良土地名义刮硝土,尤其是那些老墙土之类的,然后这些硝土送到村教长那里集中起来再送到乡教长那里,由乡教长组织教徒,以各种方式运送到保康附近另一座道观的熬硝工厂,在那里炼出合格的土硝,这些土硝再送到黄龙观,连同杨丰囤积在此的硫磺,本地烧制的木炭制造成颗粒状火药。
然后就可以交给子弹工厂加上铅制弹丸裹成纸壳子弹了。
姚之富就兼职着黄龙观兵工厂的负责人。
杨丰从他手中接过火枪,非常熟练地扳开了夹燧石的龙头,同时推开药罩盖子,接着他拿起一颗纸壳子弹,用嘴咬开向药池倒一点火药关闭药罩横晃了一下,这才竖起枪管将子弹里剩下的火药倒入枪口,又把里面的弹丸倒进去,空了的纸壳随手塞进枪口,抽出通条一杵到底,顺便又多杵了几下。这才重新举起枪,将龙头扳到底,瞄准前方二十丈外作为靶子的一只山羊,但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突然将枪口一转,紧接着枪声响起,伴随硝烟和火光一枚十六毫米稍多点直径的铅弹打进四十丈外的山林,那里一只突然扑出的老虎在半空中如同被打了一棍般坠落,在地上痛苦地悲号抽搐着。
那里原本正在采野花的一对仙童萝莉被吓得惊叫一声,转过身战战兢兢地看着原本想偷袭自己的老虎,在确定这头猛兽已经死亡后,王聪儿立刻换上一副兴奋的表情,拿根棍子居然直接戳进了老虎脑袋上的弹孔里。很显然尽管距离超过百米,但这种现代钢管燧发枪的威力依然很强,直接击穿了老虎坚硬的头盖骨,这样的话盔甲基本上就没用了,别说清军的棉甲,就是拿破仑的胸甲也挡不住。
而姚之富在清醒过来之后,赶紧招呼手下去抬那只倒霉的老虎。
“这枪不错,刺刀呢!”
杨丰收起枪满意地说。
姚之富赶紧给他拿来由铁匠精心打造的钢制三棱锥刺刀。
杨丰接过刺刀套在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