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塞了整整八十斤黑火药和铝粉的巨型开花弹,威力几乎堪比一枚现代的一五五炮弹,那狂暴的威力带着无数弹片如同神灵的巨手般从天空拍落。
无数清军被硝烟和烈焰吞噬。
环状推开的尘埃夹着无数清军尸体的碎块横扫四周,更多清军在支离破碎中飞起,凶猛的气浪伴着天崩地裂的巨响瞬间到了海兰察面前,就像狂奔的战马一样撞在他身上,在碎石的击打中这名乾隆朝第一猛将惨叫着倒飞出去,直接撞在了他身后的一堵墙壁上。好在他这里毕竟距离远,当他滚落在地之后凭借强悍体魄,仍然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紧接着吐出一口鲜血,用震撼地目光看着正在升起的烟柱,烟柱下方无数支离破碎的死尸散落着,而头顶天空中还依然在有清军尸体的碎块不断落下。
正中间是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坑。
同样被震撼的还有那些幸免于难的清军士兵,当四周被气浪撞倒的清军士兵纷纷爬起时候,全都傻了一样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幕。
至少两百人死于这枚炮弹。
那死尸碎块遍地的惨状让所有清军的腿都在颤抖!
甚至还有一些死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伤口,却从耳鼻中不停流出鲜血,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一名身穿正黄旗盔甲的将领突然间拽过自己的战马就要跑。
然后砰得一声枪响。
刚刚爬上马的他惨叫着坠落。
“临阵脱逃者斩!”
海兰察举着短枪带着脸上鲜血面目狰狞地吼道。
慑于他威信的清军赶紧整理残局然后继续完成布防,毕竟这些人不是北京和南方那些废物八旗,这都是从东北调来的关外八旗另外还有大量索伦兵,也就是鄂温克等族,而海兰察本身就是索伦人,这些常年在东北渔猎的还有几分当年八旗的悍勇,事实上乾隆朝后期,很多作战中都大量使用索伦人,这些人比蒙古兵还靠谱,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们人口太少。
但可惜现在索伦人也没用。
因为紧接着五里外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的第二次怒吼就发出。
第二枚巨型开花弹没有击中集结的清军士兵,但却击中一处仓库,无数囤积的粮食连同数十名后勤的士兵被炸没了,知道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崩溃的海兰察,立刻下令赊旗店的绿营出击。然而后者尽管在那些将领催逼下发起了进攻,却在对面圣教军的一轮排枪后就毫不犹豫地溃败回去,死的士兵们几个,死的将领却有不少,甚至连河北镇总兵都阵亡,至于是圣教军的子弹还是绿营士兵的黑枪这个海兰察也不敢确定,总之绿营是没有指望的,而就在绿营进攻期间又有五枚炮弹落下,两百多最精锐的八旗士兵死于那恐怖的爆炸。
无可奈何的海兰察终于向蒙古骑兵发出了回援的命令。
“前进!”
博望的高地上,看着纷纷撤退的蒙古骑兵,杨忠的手向前一挥说道。
巨大的空心方阵立刻移动。
这里是纯粹的平原,没有任何的山地阻隔,与赊旗店之间也只有几条只能算水沟的小河,第一镇完全可以结阵移动,包括张诚在内的第一旅横队向东伴着鼓点节奏整齐向前,两翼第二第三两旅横队变纵队,以同样速度整齐向东,后面第四旅原地掉头但保持横队不变同样向东,中间炮兵催动他们的马匹,拉着大炮和装满弹药的炮车在阵內跟随移动,骑兵旅依然在阵中没有出击,但各旅各营所属的侦查骑兵队却巡弋在阵外警戒。
这就是圣教军的优势。
在纪律和信仰约束下,这支庞大的军团可以像机器一样,实现将领的任何意图。
正准备撤退去增援海兰察的蒙古骑兵立刻停下,很显然他们不想错过这机会,一支移动中的步兵比一支占据有利地形结阵的步兵更易攻击,紧接着一支约千人的蒙古骑兵立刻分出向第二旅发起试探性进攻。但纵队行进的第二旅步兵根本没理他们,外围警戒的旅属骑兵哨和四个营属骑兵队,总计四百名轻骑兵迅速上前,并且摘下他们的马枪,在狂奔中互相靠近,迅速组成一道密集的骑墙,右手抓住枪托扣住扳机,左手握枪管稳稳瞄准,仿六五式骑兵刀的马刀挂在右手腕,狂奔中急速地拉近着距离。
急于解决这批对手的蒙古骑兵们单手端起长矛,在马背的起伏中等待最后的突刺。
这样的冲锋中射箭毫无意义。
同样开枪也毫无意义。
最单纯的长矛对冲就是最有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