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贾似道很快会再缓一口气的。
“国师,这绝对是有人故意挟私报复的,蒲寿庚虽然豪富,但家产两千万贯根本不可能,全国财税才不过几千万贯,最多时候才不过仅仅一万万贯,泉州市舶司每年上交的税收也不过仅仅百万贯,蒲家虽是泉州最大的海商,但其家族每年收入总不可能超过市舶司税收吧?之前当地官员对蒲家的财产统计,各处产业加起来,总共也就才不过一百万贯而已,按照十分之一的补交,蒲寿庚和其兄已经上交了十万贯税款,那蒲家在泉州经商多年,仇家肯定数量众多,生意上的对手也恨不能其倒下,这些人为了对其进行打击,肯定无所不用其极,故意检举并夸大其财产很正常。”
孤山的昊天上帝宫內,贾似道一脸惊悚地说。
好吧,国师这里得到检举,泉州色目商人,前任提举泉州市舶司蒲寿庚,还有其兄蒲寿宬二人,家产总计逾两千万贯……
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要知道这时候朝廷一年的财政收入也才不过几千万,蒲家财产居然超过朝廷一年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这立刻引起国师的震惊,更令国师震惊的是,蒲家通过贿赂当地官员,居然最后评估出的仅仅一百万贯,这样只需要交十万贯就蒙混过去,使国家损失的税收高达两百万贯,这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对于这种窃国而肥的巨蠹必须严加惩处……
“你确定?”
杨丰一脸威严地说:“据我所知那蒲家乃是占城来的色目商人,把持南洋香料贸易十余年,而那香料是何等暴利你或许不知道,我这里可是清楚的很!那香料在南洋就如野草般,可以说漫山遍野皆是,其廉价就如松塔般,随便怎么采摘都行,只要晒干运到我大宋,那就是千倍的利润,蒲家把持此贸易十余年,仅仅积攒下百万贯财富,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呃,国师,蒲家只是一个转手的而已,那香料据说都是南洋番商在各地采购,然后运到占城出售给当地的商人,蒲家的商船再从占城运来,他能够获得的利润只是其中小部分。”
贾似道小心翼翼地说。
“那样的话一百万也有些少了!蒲家也是占城来的,焉知其在占城没有自己的商号?而占城的色目商人都是从大食而来,蒲家同样如此,又焉知他们在南洋诸岛没有自己的商号?这种东西离开他们,南洋那些土人是没有能力运出的,南洋各岛各有其主,蒲家有足够选择权,这样他们在南洋的收购应该极其廉价,但他们在我大宋却几乎是垄断的,这样的垄断商恐怕拿走的都是九成利润,一百万贯的家产就纯属笑话了。
此事你就不用管了,由我亲自去查一下蒲家,如果真得就一百万贯家产,那也就没什么了,若其中真有什么徇私枉法的,那我会让他们后悔的!”
杨丰恶狠狠地说。
“国师,这种小事无需您亲自前往吧?”
贾似道愕然道。
“不光是为了这个,我还想在泉州寻访一下,看看有没有熟悉海路的能前往台湾。”
杨丰说。
“台湾?”
贾似道一脸懵逼。
“就是毗舍耶,我的地图上标注为台湾,难道你没注意到?”
杨丰说道。
“呃,这个弟子还真没注意。”
贾似道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台湾有何值得国师前往的?”
他紧接着问道。
宋朝称台湾为毗舍耶,因为台湾海峡洋流复杂,而且岛上太原始,这时候已经和倭国以及南洋形成大规模贸易的大宋,反而对这个近在咫尺的海岛很陌生,毕竟那些海商所求的是利润,而岛上的土人很难给他们带来什么利润,但澎湖是在大宋疆域范围的,而台湾是列入诸藩的,倒是那里的土人经常扮海盗袭扰泉州,国师居然对这种地方感兴趣,这未免让贾似道有点茫然。
“那里,那里有的是好东西!”
杨丰笑着说。
那里可真有的是好东西。
当然,不是说樟脑,这时候大宋一样产樟脑,只是品质稍差一些,而真正的顶级樟脑来自婆罗洲,也就是龙脑,大宋的医生经常用樟脑来冒充龙脑骗人,这种东西并不能给他带来真正的暴利,后世台湾樟脑一度重要只是因为工业上,尤其是诺贝尔安全炸药里面要用这东西。
而他的目标是金矿和硫磺。
后者可是他必须的,他要想玩火器化,必须得解决原料,硝的主产区就是四川还有汉中,但硫磺最主要来源其实是倭国和琉球,如果把台湾的硫磺开发出来,他也就不需要再从倭国和琉球搞什么硫磺了,至于金矿就不用说了,有这两样东西基本上就可以诱使这边百姓涌向台湾,然后剩下就是逐步开发了。
(老婆生病,今天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