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现在知道你的事不能完全怪你自己,学习学不好,爷爷也不强迫你,但是如果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那不知去向的父亲交代!”
耀六凯趴在老人的背上听着他动情的诉说,双手轻轻的抓着老人的肩膀,沉默着,低垂的视野里,老人蹒跚的脚步有些吃力。天台的外阶梯很长,大大的z字母将整个主教学楼非常平均的分割开来,两人的身影,在斜向的外阶梯缓慢的向下,远远看去非常的渺小。夕月从天台的围栏处探出头来,望向两人离去的方向,耀六凯似乎也感觉到了来自天台的目光,仰起头,然后轻轻的抬起右手,示意她赶快趁机回教室去。
老人的脚步开始变得迟缓起来,额头也不时的渗出豆大的汗珠来,但仍然坚持着要耀六凯下楼。而此时的耀六凯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仿佛对老人的话,并没有听清,甚至让人觉得他一点的感触都没有,但他的一只手却在暗处拼命的按压住自己的心窝,身体也不禁微微的颤动起来了。
老人关切的询问声缓慢的响起:“怎么样?很疼吗?”话语稍稍停顿后,又补充了一句:“下次小心点,再也别这样了!”
耀六凯默不作声,此刻的他就连努力克制情绪,保持均匀的呼吸都很困难了。但还是努力挤出一句冷漠的回话:“最好少管我!”
“唉,你这个孩子啊....”老人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然后耀六凯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阶梯下面,只剩下几十米路程的医务室。医务室的红色招牌,在阳光下变得格外鲜红,老人的身体连同背上的耀六凯,身影一切消失在医务室的大门内。
“你在这好好的休息一下,把伤口好好处理处理,好好睡一觉吧!”老人将耀六凯的身体放上一张靠门的空床,安顿好一切后,留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离去,只是他的脚步停在门前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偌大的医务室里,只留下耀六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医务室里,空气仿佛凝滞不动,完美得和一动不动的六凯微妙的融合到了一起。感觉上好像整个屋子都变为了虚空的存在,似乎只有无形的悲伤和回忆在屋内环绕悲鸣。
天气慢慢阴郁起来,好像是有人刻意用一块黑云将半个天空遮盖起来。刚刚还很明媚的阳光也一下子黯淡下来了,金色的阳光竟然成了黑云掩盖下的光影。
突然一道“哗啦”的拉门声响起宛如利爪划破了这份宁静,耀六凯猛地抬起头,他的身体靠在白色的枕头上面,微微有些发呆。但在他看到了门外的夕月,她娇小的身影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在耀六凯的注视下,缓慢的到了自己的身旁坐下又回过头去。
“你还真是笨呢,至于做的这么愚蠢的事吗?”夕月一边用责备却带着难掩的关心的声音问道。“谁知道呢?”六凯听到夕月的话,淡淡的说。然后又迅速的补充道:“反正这种程度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而已,反正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耀六凯的语气慢慢变为缓和,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