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探花之作。”
曹氏姐妹同时惊呼起来,曹蕴心中感概,难怪书法和对联都这么好,原来是出自探花之手,她犹豫一下,又忍不住央求道:“祖父能不能请这位李老先生给孙女再重新写两条全幅,孙女想把它裱糊起来,挂在书房中。”
“李老先生?”曹评古怪地望着孙女,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曹蕴十分惊慌,“莫非孙女说错了吗?”
“要是这位李探花知道你称他为李老先生,他肯定会大笑三声,然后再吐血三斗。”
“啊!莫非......莫非他并不老?”
“他比你们三哥还小一岁,你说他老不老?”
曹蕴一下子呆住了,旁边曹云早就笑得弯了腰,捂着肚子直接蹲在地上,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
“李老先生,我.....我要笑死了!”
曹评见孙女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便忍住笑道:“好了,别笑了,不知者不怪,蕴娘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李探花也很正常,不过云娘你应该知道吧!”
云娘不敢再笑,连忙站起身,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孙女只听说过李探花,也不知年纪,更不知他叫李延庆。”
“说正事吧!蕴娘想要全幅对联,我可以找机会和他提一下,不过按照规矩,他既然已经答上了文题,蕴娘应该有谢礼吧!”
曹蕴连忙道:“当然有谢礼,蕴娘画了一幅山水,就是准备用来当谢礼。”
“人家送你两幅对联,你光送一样可不行,要不再送一本书吧!写上你的名字,写‘小妹曹蕴回敬延庆兄赠联之谊’,他是你三哥的朋友,你叫他一声兄长没有问题。”
蕴娘有点犹豫,她可从来没有把自己书送给别人,还写这么肉麻的话,但祖父的命令她又不敢违抗,犹豫半晌,她不得不答应了。
“那.....好吧!孙女就送他一本书。”
.......
已经快到黄昏时分,李延庆回到中庭,宴会席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此时还没有到正式开宴之时,大家都集中在东面闲聊,李延庆座位的四周也坐了好几家人。
“不好意思,坐了你的位子!”一名中年男子连忙起身将位子让给李延庆。
“你继续坐,我去别处走走。”
身边坐着几个不认识的人,他才没有这个兴趣,他刚走到另一张桌前,便听见有人和他打招呼。
“你就是.....李探花吧!”
李延庆停住脚步,只见旁边桌前坐着一对中年夫妇,两人含笑地望着他。
李延庆连忙抱拳行一礼,“延庆见过两位长辈。”
“能不能稍坐片刻?”中年男子很热情地请李延庆在对面坐下。
无奈,李延庆只得坐下,中年男子笑道:“在下王道齐,这位是拙荆。”
李延庆暗吃一惊,原来是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王道齐,他连忙再行一礼,“延庆失礼了!”
禁军三衙、枢密院和兵部是掌握大宋军队的三大机构,其中三衙是指殿前司、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军司,三衙都指挥使分别是高俅、向宗回和王道齐,向宗回是向太后之弟,王道齐是北宋开国名将王彦升的后人,但由于向宗回和王道齐的掌兵副将都是高俅的心腹,三衙实际上是控制在高俅手上。
王道齐虽然权力被严重掣肘,但他在禁军中的地位依旧很高,种师道率领去讨伐梁山乱匪的三万军队,就是从王道齐的步兵司中调出。
李延庆对他比较敬重的原因就在于此,高俅和向宗回压根就不肯调兵配合种师道剿匪,只有王道齐响应了高深的调兵令,力排众议拨出三万精锐之军,可惜这支军队最后还是落入了童贯的手中。
王道齐微微叹息道:“犬子王俊和你年纪差不多,却远不如你,令我心生感慨。”
旁边他夫人小声道:“老爷,其实俊儿也不错了。”
这时,一名身材魁梧年轻人快步走来,“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王道齐给李延庆介绍道:“这位就是犬子王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