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笔钱应该是由灵夏路出,哪有迁出地掏钱的道理,应该是安置地掏钱吧!”
李光又转移了矛头,将矛盾对准灵夏路,可灵夏路哪里拿得出安置费,说到底还是要军方出这笔钱。
“指望灵夏路官府是不可能的,这笔钱还得我们出。”
这时,李光犹豫一下道:“经略从西夏王公贵族手中得到大量财富,恐怕朝廷会很关注这一块。“
李延庆明白李光的意思,既是在提醒自己军中明明有钱财,同时也是暗示自己不要被朝廷弹劾。”
李延庆淡淡一笑,“多谢李知府关心,这笔钱财是用来收复河北的军费,我不想轻易动它,本来我把安置费加给各个官府,就是希望你们能向朝廷申请这笔钱,可现在看来,大家都对朝廷财政信心不足,这样吧!我可以用一个折中的方案,李知府继续向朝廷请求获得安置费拨款,估计时间比较漫长,然后我从军费先借出这笔钱,等朝廷款项到了以后,再还给军队。“
李光终于松了口气,虽然还是要地方官府负担,但事情总算有个解决办法了。
“如果朝廷始终不肯松口拨这笔钱,那我也没有办法啰!“
李延庆指着他笑道:“你呀!非要逼我把说明白,好吧!如果朝廷最终不肯拨这笔钱,那就由我认了!”
李光大喜,“你早说不就行了,害得我这两天茶不思,饭不想,休息也不好,好了,我先走一步!”
李光转身步履轻快地走了,李延庆却摇摇头,自己就这么轻易松口,恐怕这帮家伙更不肯向朝廷卖力要钱了。
就在这时,一名随从飞奔进来,躬身行礼道:“启禀经略使,天子特使已到!”
李延庆一怔,“人到哪里了?”
“就在大门外!”
李延庆连忙起身迎了出去,这应该就是天子赵构在鸽信中说的那件事了,正式使者抵达。
半个月前,李延庆接到赵构亲笔鸽信,九月初一,朝廷将举行册封太子仪式,各地高官大员都要参加,赵构希望他也能携子参加。
李延庆坐镇京兆府已经快三年了,说起来他确实需要回京述职,他原本打算今年春天回京,但发动了西夏战役,结果又取消了,他不可能一直不回京城,至于安全,如果考虑周全,安排妥当,问题应该不大。
李延庆来到大门外,只见一名中使和几名随从站在大门口,这名中使他认识,叫做康履,是大内副总管,赵构的心腹宦官。
“康总管一路辛苦了!”李延庆笑着迎了出来。
康履是个长得颇为白胖的中年宦官,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宫里人都背后叫他笑面虎,但康履的笑面虎只是对下人而言,对天子、李延庆这种手握大权之人,他则是笑面猫。
“晋王殿下,我们好久不见了,真是怪想念的。”
康履上前亲热地拉着李延庆的手直晃,李延庆感觉有点肉麻,连忙抽出手笑道:“一路辛苦,快请进来喝杯热茶!”
李延庆将康履请进官衙,又令人招呼康履的随从,两人在大堂坐下,康履笑着将一份正式旨意递给李延庆,“咱们就不要举行什么仪式了,这是官家和知政堂颁发的正式旨意,请晋王殿下九月初一回京参加太子册封大典!”
李延庆接过旨意看了看,点点头道:“我是该回京看一看了。”
康履又将一份枢密院的牒文递给他,“这是枢密院的派军的文牒,允许殿下带三千护卫军队进京!”
这是关键了,象李延庆这种地方军阀,轻易不敢进京,一旦进京就必须有自己的军队护卫,所以朝廷必须要开出条件,枢密院有调兵权,同意李延庆率三千军队进京。
李延庆见天子赵构想得周到,一颗心总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