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位于御街的宝妍斋总店内,李大器正和一名中年男子闲聊,李大器曾被赵构封为魏国公,但后来被太上皇赵佶剥夺了爵位,最后赵佶又主动恢复了他的爵位,不过在李延庆的劝说下,李大器没有再接受国公爵位,而是退而接受汤阴县公的爵位,可就算是县公,也是从二品的高爵了。
和李大器闲聊的中年男子姓张,叫做张容,他祖父是宋仁宗时代张贵妃的兄弟,也算是远房外戚,但张容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是《早报》的东主,掌控着这张对大宋百姓影响至深的报纸。
今天两人见面,是为了李大器购买《早报》的五成份额进行最后谈判。
说起来,两人打交道已经有很多年历史,在当初汴梁大撤退时,李大器就曾以五万两银子的价格购买了张容手上的时楼,李大器不光是要时楼在御街上那五亩地,他要的还是时楼这块牌子。
所以李大器在临安御街上又开出了新时楼,生意依旧火爆,出于感情上的不舍,张容又拿出五万两银子买走了时楼一半的份子,当然也包括时楼下面的一半地皮。
这场买卖的本质是张容用汴京时楼的土地和一半牌子,换取了李大器临安的四亩黄金地段土地,双方都没有吃亏。
正是有这次良好的交易为基础,当李大器提出收购《早报》五成份子时,张容没有一口回绝,双方在三次接触后,张容终于答应卖给李大器一半的《早报》份子,后面他们需要谈的就是价钱了。
张容当然也是深思熟虑,他很清楚真正购买《早报》的并不是李大器,而是李大器身后的李延庆,李延庆想通过《早报》来控制舆论,如果自己不答应,那么最轻的后果就是第二张《早报》出来竞争打擂台,如果稍微严重一点,李延庆不会放过自己。
张家的势力早已烟消云散,他们有点钱也是从前的老本,在官场上他们已经没有代言人,属于边缘化的外戚,况且现在是李延庆和文官集团掌握大权,赵家完全被架空,他这个外戚更没有什么权势地位了,在这种情况下,李大器只开口要自己一半的份子,张容怎么能不答应,怎么敢不答应。
两人闲聊几句,李大器终于把话题转到了《早报》份子上,他笑了笑道:“要不我再加两万两银子,十二万两银子,这个诚意足够了吧!”
张容笑了笑道:“李兄的诚意我完全相信,十二万两银子的价格我也接受,不过我也不缺钱,我也希望李兄能用产业来置换。”
“宝妍斋的主意你别打!”
“当然不是宝妍斋,而是李兄别的产业,我知道李兄手中产业很多,每一个都是下金蛋的母鸡。”
“那你说说看,想要我什么产业?”
张容沉思片刻道:“其实我想要两个产业,一个是时楼,这是我们张家的祖业,相当于李兄的宝妍斋,李兄把另一半时楼还给我,让我能完整拥有时楼,对祖先也是一个交代。”
李大器呵呵一笑,“我可以把时楼还给你,可时楼的一半绝不止五万两银子,这个价格张贤弟算多少?”
“八万两银子如何?”
李大器点头答应了,“这个价格可以接受,那还有四万两银子,张兄可要想好了。”
张容又缓缓道:“第二个产业我想要矾楼三成的份子!”
他见李大器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四万两银子,我知道这个价格连一成也买不下来,我的意思是算三成份子算二十万两银子,抵掉这四万两银子后,我再给补给李兄十六万两银子。”
李大器来回踱步,矾楼可是他最赚钱的产业,每年能赚几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银子就拿走三成,坦率说,这个价格还是太低了。
其实李大器本人对《早报》并不感兴趣,要不是儿子一再要求他拿下《早报》一半的份子,他也不会找张容谈判。
沉思良久,李大器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在《早报》上,我要两个重要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