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芷多少明白王喜儿的心思,她想一想跟她说了说,她不去学堂读书后的事。
她笑着说:“每天早起的时候,我想着,我这一天要做什么?
已经不用去学堂念书,自然是用不着去翻那些难读的课本。
可是这一天一下子空荡荡起来,去祖母母亲那里请安过后,发现只有回到自个住的院子发呆。
后来,我慢慢的习惯了,再重新安排一天的事情,又发现时间真不够用,我好象不懂的东西太多了。”
王喜儿先时听她的话,很有一种心有同感,可是她瞧一瞧面前的苏青芷,悠悠一声说:“那时节,你年纪小。”
苏青芷望着她笑了起来,说:“你现在上有公婆,也不曾到了老迈不能动弹的时候,你也算是年纪小。
一日一日,你是师母,为人师母的人,将来他们成才之后来感谢你们夫妻,你总要听得懂他们说的感谢话。”
王喜儿头痛的跟苏青芷说:“我一看书,我就头痛。”
苏青芷明白的点头说:“跟我一样,我只要看见琴,我就有些腿软。”
“噗”王喜儿笑了,说:“你看琴有什么脚软的地方,我听过别人弹琴的声音。
那声音跟我们家那边的匠人弹花棉一样,听久了,就有些想睡。”
苏青芷瞧着她笑了起来,说:“那你看书有什么头痛的地方,你又不用往深处学。
你只管看那种你用得上的书,至于别的高深书籍,自有你夫婿和你儿子去翻后解释给你听。”
王喜儿听了苏青芷的话,想一想,苏青芷除去抄书外,她喜欢看的是话本子。
王喜儿虽说觉得话本子里面写的事太假了,可是她听苏青芷说了说,她不方便时时去茶楼里听说书,那就看些话本子当作说书的功能。
王喜儿想了想,也的确是如此,可是她还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她宁愿去茶楼里听说书,或者有时候在官街上听一听别人的闲言。
苏青芷其实也愿意听一听别人的闲语,只是她在的场合,通常别人不会去聊天。
苏青芷跟林望舒感叹道,她是天生的端良女子典范,所以一般情况下听不到太多的闲言。
因此她特别珍惜王夫人婆媳的交情,毕竟她们与她的交情是真如铁的交情,私下里可以嘀咕许多听来的闲言。
林望舒听了苏青芷的自夸之后,刚喝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还好他偏了头去。
苏青芷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她逼着林望舒问:“夫君,我难道不是你心里面最端良的女子?”
林望舒现在已经懂得绝对不会在这种不伤原则的事情,跟苏青芷有过多的计较,他自然认同了下来。
苏青芷是他心里面最为端良的女子,只是他转头好笑的跟她说:“在夜里的时候,你也要一直那般的端良下去?”
苏青芷听他的话笑了起来,说:“好啊,只要夫君喜欢,我也乐意啊。端着,多好啊,我别的不会,端着,是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