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所有向闯逆献银者,无论官绅一律向朕再交同样数量银两,限尔等一年时间,一年内不能如数上交者,一律以大逆罪诛九族,交完者本人流放台湾,家属及族人赦免。所有为建奴官者,一律按照当初闯逆定下的数额,向朕缴纳赎罪银,期限同样一年,一年内不能如数上交者按大逆罪诛九族,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人,当年太祖以胡惟庸案诛三万人,朕随不敢比肩太祖但杀个两万人还是可以的。”
杨丰恶狠狠地说。
下面那些官员已经是一片嚎哭之声。
虽然这种处置,他们实际上早已经知道,但终究还是抱着一丝幻想,毕竟这样牵连的人数太多了,北京和直隶山东两省再加半个河南省的官员,基本上全都被一锅端,这可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这里面肯定有人是凑不出足够银子的,那时候大狱一兴杀个几万人恐怕不在话下,这可不是一般魄力能干的,在他们看来说不定还有转圜余地,毕竟皇上也需要人处理政务。
然而现在所有幻想全都没了。
他们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个结果,然后回去拼命跟自己九族凑钱了,好在皇上是诛九族,要是单诛他们一家,那大家就只好回去关门全家上吊了,可既然是诛九族,那就没那么大危险了,九族一起怎么还凑不出几万两银子。
“陛下,这所有官员全拿了朝廷和地方政务如何处理?”
杨丰爽完之后,紧接着就要面对黎首辅忧郁的目光了,话说他的确是爽了,可黎玉田得跟着给他擦pi股啊,虽说行在原本也有六部,但实际上很多六部以外的机构都根本没有,如今回到北京后,本来就要面对官员严重缺乏的问题,结果皇上又把所有官员全拿了,虽说不至于瘫痪,但公务积压也不可避免。
北京还好说,那地方上可就真麻烦了。
各地官员可都拿了。
而黎玉田是肯定找不到官员填补空缺的。
这不是过去,过去行在只控制很少几个县,随便挑一下地方官员就有了,现在突然增加了两个半省啊,就行在原本的那些官员,连北京的各机构都填不满呢,哪还有多余的填地方。
更重要的是,地方上还得要分田的,这本来就需要大量熟悉地方的官员,但如今各地县令知州知府乃至巡抚道员全抓了,这上哪儿找人分田?原本地方官员靠士绅支持才能进行工作,如今分士绅的田,他们不造反就已经算好的了,又怎么可能支持地方官员的工作,总之此时的黎首辅头都大了。
“这有何难?”
杨丰浑不在意地说。
“朕只抓官又没抓吏,从吏员里面提拔官员就行,各地的军队暂时维持治安,有敢搞事的杀无赦,然后由吏部派出考核组到各地对吏员进行考试,合格者入京由朕面试,通过者即可任命为地方官员。”
他紧接着说道。
“但吏员同样多为士绅。”
黎玉田提醒他。
提拔吏员为官的确是个暂时解决问题的手段,但问题是吏员同样多数出自士绅,他们是不可能真心为皇上把分田工作主持好的,甚至他们肯定还会从中破坏。
“那就选没有田产的,士绅又不是说全是地主,还有靠工商业吃饭的呢。”
杨丰说道。
“但吏员本地为官,恐怕会出问题。”
黎玉田说道。
“官员异地为官该贪的就不贪了吗?吏员本地为官,至少他还有个顾虑,贪多了一旦下台乡亲们可不会放过他,甚至他们还会更注重造福桑梓,不会像那些异地为官的老爷们一样,如蝗虫般搜刮干净换地方。”
杨丰说道。
“这倒也是!”
黎玉田说道。
“可他们仍然不会支持分田啊。”
紧接着他说道。
“你有完没完,朕说过让地方官员主持分田了吗?分田的工作不用那些地方官员,朕会派人单独负责的,另外朕还会在地方上单独设立皇庄,以后以皇庄来管理各地的土地。”
杨丰说道。
他当然不会指望那些地方官员来给他分田,无论官还是吏都是和士绅勾搭在一起的,这些人愿意给他主持,他还不敢用呢,谁知道哪个给他故意埋地雷?
所以这种活必须他的亲信来干。
他准备单独成立一个类似国土局的机构,也就是他所说的皇庄,由皇庄来管理全国的土地,分田工作由皇庄来负责就行,皇庄的负责人就交给王承恩好了,皇庄的官员从那些义民还有他那些学生中挑选,而田见秀的锦衣卫特勤司负责提供武力支持,这样就可以组成一个个类似土gai工作队的小分队,分别负责各地的分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