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五天时候,忽必烈的使者,也是他的亲信刘秉忠,还有他的儿子,也是理论上的大蒙古国正宰相,中书令,判枢密院,燕王真金,再加上宣德府的官员,就一起到了缙山县,正式以外交礼节迎接大宋国师。而就在同一天,榆关城下,河北的最后一支鞑虏军在十几万世侯联军的围殴下全军覆没,而也是在同一天,卫辉路总管赵良弼以其境内上万鞑虏和色目的人头为投名状,正式宣布脱离蒙古帝国的统治。
黄河以北,太行山以东,燕山以南再无蒙古军。
十天后。
龙关。
也就是明末时空多尔衮全军覆没的锁阳关。
“你见过佛吗?”
杨丰坐在他的步辇上,饶有兴趣地问骑马跟在一旁的刘秉忠。
“在下未曾见过。”
后者一脸谦恭地回答。
“那你为何信佛呢?”
杨丰问道。
“那真君又怎么证明佛为虚妄呢?”
刘秉忠说道。
“因为我不是虚妄的。”
杨丰说道。
就在同时他手中托起一个喝水的玻璃杯子,那杯子在他手心如同融化般迅速变成了一坨,紧接着从那一坨中间一只玻璃鸟儿缓缓立起,双翼展开仿佛就要奋翅而飞,但却又在瞬间合上翅膀同时外形急速变化,转眼间变成了一只兔子,那兔子站立起来,又迅速变成一棵小小的树。这棵树上很快结出无数的果子,那果子就像熟透般不停落下,一批落完接着一批,而果子落的越多那树也越小,很快树就彻底消失而杨丰的手中只剩下了果子,那果子迅速聚合缓缓又变成了杯子。
“我是真实的,那么我就有资格说佛是虚妄的,如果你说佛是真实,那请找出一尊来。”
在刘秉忠震憾的目光中他说道。
刘秉忠皱起了眉头。
他应该说是一个智者,他也很想反驳杨丰,可他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任何天花乱坠的论点都没用,除非他能找到一个同样拥有超越凡人能力的真正大师,否则说什么都是伸过脸去让杨丰打。
既然这样他决定就别纠缠宗教问题了。
说到底他也明白,宗教就是个工具而已,佛祖受欢迎是因为可以让人忘记现实的痛苦,追求虚无缥缈的来世,那统治者就可以随便折腾他们了,反正他们可以到下辈子去享受幸福,但真要说坚定的信仰,那就纯粹是扯淡了,那些天天念佛的将军们出去屠城时候谁还想着头顶有个佛祖在看着?
既然如此就赶紧谈实际的吧!
“议和?”
杨丰似笑非笑地说。
“是的,真君,我国皇帝陛下欲与大宋谈判,此前双方和议所划定边界之兴元部分,因为在逆党手中未能归还,如今虽然剿灭逆党,但我国皇帝陛下以其地国人众多,如此弃之恐致混乱,故欲以河北山东之地归于宋国以易兴元,两国至此明确边界,互相永不侵犯。”
刘秉忠说道。
兴元也就是汉中一带,按照原本宋金边界是归南宋的,上次和谈时候忽必烈急于北归,也承诺过那里归南宋,但那只是随便一说,因为兴元一带还没确定归他还是阿里不哥,这时候已经完全被他控制,那么理论上他应该还给南宋,当然这也是肯定不可能的。而此时河北和山东世侯已经完全控制了河北和山东,接下来他们肯定是要归顺南宋,那么不妨以此来做个交易,以这块注定短时间內无法夺回的土地承认归南宋,南宋也暂停和他争夺兴元,双方重新恢复和平。
“阿里不哥反攻了吧?”
杨丰看着刘秉忠说道。
“逆党虽有蠢动,但不过是疥癣之疾尔!”
刘秉忠很爽快地承认了。
阿里不哥当然已经开始反攻,河北山东的世侯造反,再加上大量的精锐死伤,忽必烈的实力几乎腰斩,而他也解决了自己内部问题,这时候当然要趁机反攻夺回草原。
忽必烈现在急于恢复和平,不论是杨丰继续向塞外进攻,还是吕文德等四川宋军继续向兴元进攻,最终结果都是致命的,哪怕宋军攻下兴元也代表着关中不保,一旦南宋和阿里不哥联合,完全可以快快乐乐瓜分关中和陇右,而杨丰更是可以直捣开平逼着他远蹿和林,但阿里不哥率领的主力会在和林等着他和一帮残兵败将。
那时候他就死路一条了。
“这种事情你们找贾似道,我又不管朝廷政务,最多安排艘速度快一点的战船把你们送过去。”
杨丰懒洋洋地说。
“那就多谢真君了。”
刘秉忠说道。
他知道杨丰这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