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怒气勃发正要出言顶撞,一边的王安石忙拉住苏锦,对曹敏道:“曹大人,苏公子出言不慎,大人莫要动了火气,我场上拼的激烈,大人再呆在场上怕是会被误伤,既然大人希望比赛继续,那便请让这剩下来的约莫一炷香时间让众人放开手脚踢,大人莫要劳累了。”
苏锦听得心头一惊,王安石这口气,难道是要跟对方硬碰硬么?
曹敏想了想,场上的局势已经对红马队极为有利,多了三球的优势在红马队的粗野踢法下扳平的机会几无可能,自己再待在场上,反倒会落个偏袒红马队之嫌,还不如抽身而退,坐苏锦一方失败。
曹敏主意打定便道:“如此也好,但无人监督比赛,你等须得依照规则行事,否则胜了也不算。”
王安石笑道:“大人放心便是。”
曹敏了一眼苏锦,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回到场中道:“本官年事已高,不堪来回奔走,剩下的时间将在场边督监,两队比赛继续。”
观众人更加觉得奇怪了,场上气氛火热,监督却抽身而退,那还不乱成一锅粥了么?十几位观战的先生也都大摇其头,戚舜宾当然得出这里边的猫腻,馔堂之时也有耳闻,但戚山长人老成精,断不会为此事和朝廷礼部派来的讲授官闹翻脸,所以虽心头不满,倒也不愿出头说话。
苏锦对王安石道:“王兄你的意思是?”
王安石咬着牙关道:“对君子用君子之法,对小人用小人之法;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不妨……”
苏锦接口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踹我一脚,我还他三脚。”
王安石嘿嘿笑道:“正是此意,敢不敢?”
苏锦翻翻白眼心道:“你这个宋朝书生都敢,我这个半调子宋朝人还会不敢?你若是知道我在庐州惹得那些事端,管保你连问都不会问。”
苏锦转头问身边众人道:“你们敢不敢?”
魏松鹤道:“有什么不敢的,干了,气的在下肺都要炸了。”
吴恒心道:“俺听苏兄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听苏锦的,苏锦一拍巴掌道:“好!就这么办,但须注意不要击打要害,他们动手我们便动手,他们规矩咱们也规矩;这么多双眼睛着,咱们不能先失了理;动作要小,要阴损,别轮着拳头揍人,那也太明显了,你脚下使个畔儿摔他个狗吃屎照样够他受的,反倒不会被人出来。”
王安石笑的一抽一抽的道:“苏兄够阴险。”
苏锦嘿嘿笑道:“彼此彼此,别以为我没到你踢张叶脚后跟那一下,差点没把他摔死。”
王安石翻翻白眼道:“你那抓裆之手也用的不错,不知那位朱天顺会不会进宫当太监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边在商量对策,场边有人怪声哄叫道:“在鬼鬼祟祟的搞什么?还不赶紧来比赛,教我们你们说笑么?”
也有人道:“输不起便不要来比试,此番落后了便要耍赖么?”
吴恒心朝那帮怪叫的红马队拥泵吼道:“耍你娘的赖,爷爷这便来了。”
那边的人也不甘示弱,马上回击道:“去你娘的,泥腿子一个,也来蹴鞠,你那挫样。”
吴恒心欲待骂回去,苏锦道:“莫作口舌之争,留着气力对付那帮人便是,弄趴下他们,便等于甩那帮叫骂之人的耳光了。”
曹敏听着场上对骂,见山长面露愠怒之色,不得不起身做做样子,怒指场边之人道:“再出污言秽语,逐出书院,你们当这里是市井庙会不成?”
叫骂声立马停歇,曹讲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