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百姓忙高声叫道:“专使大人,我等不闹了,我等也是过于痛恨这头恶虎而已……”
“苏青天,不能取消公审啊,我家冤仇未报,还等着眼见此獠伏法呢。”
“苏大人,我等一定遵守大堂规矩,还请大人跟府尊继续下去……”
苏锦一笑朝台下拱拱手道:“多谢诸位父老乡亲明理之举,既如此,公审继续,诸位噤声观,若有哗然喧闹者,厢兵随时将之叉出来,因为话到如此地步,依旧不听劝告喧哗者,必为冯敬尧同党。”
众人吓得一惊,专使大人这个帽子扣得可够大,在喧哗便是冯敬尧同党,这谁能担得起,恩威并施之下,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苏锦满意的点点头,对潘江道:“潘指挥,继续吧。”
潘江点点头,冲着台西北通道上的马军侍卫们高喊道:“带人犯冯敬尧上堂!”
台前台上站立的衙役和厢兵们齐声高呼:“威武……!”
侍卫马军的队形散开来,将保护在里边的冯敬尧推出,在马队的护送下,两名捕快半拉半拽的将移动困难的冯敬尧押上高台。
冯敬尧站在台上面色平静眼神冷漠,似乎一切于己无干,身上密密匝匝的缠绕着数条锁链,很显然是潘江忌惮此人武艺高强,怕出了差错,这才将他捆绑的像个粽子一般。
宋庠高举惊堂木啪的一声砸在案几上,沉声喝道:“下站何人,报上名来。”
冯敬尧连眼皮也没抬一下,理都没理宋庠,只是用眼角余光凶狠的盯着苏锦。
“大人问你话呢,你聋了么?”衙役班头高声呵斥道。
冯敬尧微微抬眼,眼神如刀锋着宋庠,冷冷道:“宋知府恁般迂腐,你会不认识老夫么?居然还问我姓名,你要摆谱显官威,老夫偏不给你这蠢人机会。”
宋庠怒道:“冯犯敬尧,居然如此跋扈,已沦为阶下之囚,依旧口出狂言,视律法为何物?”
冯敬尧冷笑道:“官府嘴巴大,你要怎么说是你的事。”
宋庠喝道:“见了本府依旧如此倨傲,给本府跪下。”
冯敬尧理也不理,一名衙役上前来冲着他的腿弯子便是一脚,冯敬尧纹丝不动,那衙役的脚踹到锁链之上,疼的抱着脚只吸冷气。
潘江见状,疾步上前伸脚便踹,冯敬尧身子晃了晃,依旧岿然不动;潘江大怒,抬脚又要踹,苏锦忙招手叫他过来身边,耳语两句,手指朝冯敬尧腿上指指点点,潘江的眼光顺着苏锦所指之处瞄了一瞄,脸上诡异一笑快步上前一脚踹在冯敬尧大腿侧处,冯敬尧大叫一声,噗通跪倒在地。
众人纳闷间,只见冯敬尧裤管里流出殷红的血迹来,原来苏锦指点的位置正是昨夜冯敬尧在蜀岗山北峰拘捕之时被王朝射中的腿部伤口所在;虽经治疗,但伤口仅仅是裹了伤药而已,这一脚上去,顿时痛彻心扉,冯敬尧本来就疲惫不堪,靠着武艺硬撑着不倒,猝不及防之下哪有不腿软的道理。
不知道还以为潘江腿脚力道强劲,知道的自然有些恻然,专使大人还真他娘的阴损,指点潘江往箭伤上踹,这小子太毒了。
苏锦不以为意,心道:你们若是知道冯敬尧所做之事,便知道小爷对他还算是仁慈的了,对付吃人猛虎,你还跟它讲仁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