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特末哈哈笑道:“像个子么?我说这位万大人,你早说画了个吊子咱们不就不了么?谁稀罕那玩意,咱们下边不是都有么?偏偏骗咱们说又是家信,又是什么火器,有这个必要么?”
万松山暗松一口气,心道:这伙人来不识字,边上写的明明白白的,居然说是那玩意儿;早知道他们不识字,我也不用这么着急隐瞒了。
当下忙赔笑道:“是是,跟相好的闹着玩,小非要我画个吊子给她挂在床头欣赏,诸位要,我倒是怕污了你们的眼,故而一力阻止,还请见谅。”
萧特末嘿嘿笑道:“你这家伙什可不小,那小娘们定是爱极了你这根玩意儿,早说不就完了么?起来你倒是个多情之人,爷们不为难你,这便放你走路,这十来贯钱可要先借着用用,这张吊子图还是完璧归赵的好。”
说罢揪吧揪吧将那白绢团作一团,依旧塞进信封,将所有物事重新塞进万松山的怀中,挥动匕割了他手脚身上绑着的布条,道:“爷们信你,所以放了你,你需等我等全部离去之后方可上去回家,咱们有兄弟在左近盯着你,若是你敢报官或者胡乱叫喊,连你一家子带相好的全部杀个干净。”
万松山忙拱手道:“岂敢岂敢,好汉爷走好,我定遵照嘱咐而行,绝不乱叫乱走。”
萧特末点点头,拍了拍万松山的肩膀,一挥手低喝道:“咱们走!”
一伙人迅速爬上堤岸,上了汴河大街,迅速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
那万松山怔怔的站了半晌,这才慢慢的爬上堤岸,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低低的骂了两句,迅速离去。
馆驿中,萧特末急吼吼的命人铺上白纸,磨好墨,刘六符一刻不停,将脑海中的记忆图形全部画在纸上,连周围罗列解释的小字也全部写好,通读一遍道:“成了!”
萧特末双目放光道:“可有遗漏?”
刘六符拍着胸口道:“错不了,下官这点本事没有,如何能进的了翰林院?错一个字您拿我脑袋当夜壶。”
萧特末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捻起,了一遍又一遍,哈哈大笑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小子定是召唤那军器监火器署的监作去府上详细解释火器的制作,想来这一张图纸定然是最新改进的版本,比他们在校场上使用的还要精良;没想到老天保佑,被老子给拿到了,哈哈哈。”
刘六符拱手笑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主使大人鸿福齐天,真是我大辽的福将也。”
萧特末摸着钢刷一般的胡须哈哈笑道:“可笑那苏锦,躲着不见我们,果然是在安排火器制造之事,幸好老子耳朵灵眼睛亮,加上老天保佑,这回可有他们好的。”
刘六符点头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离开汴梁回大辽才是正经,多留一天,难保那万松山不说出来,节外生枝可要坏了大事。”
萧特末点头又摇头道:“不能太急,急了反倒惹人生疑,明日咱们还去找苏锦,他定然还是推脱不谈,我们便故意说要闹到宋朝皇上那儿去,逼着他跟咱们谈;谈判中咱们也别太纠缠了,随便答应一番签了盟约便走,这样既不惹人生疑,也能大大方方的带着这张宝贝图回去。”
刘六符高挑大指赞道:“此计大妙!主使大人真乃算无遗策,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