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强忍着上了黑衣兄弟们的吉普车,我再也受不住那强烈的不适感,张嘴呻吟着请求一起上车的兄弟:“麻……麻烦找根绳子来把我捆住!”
“别捆他,让他自己克服!”随我上车的两个兄弟绳子都拿出来了,但却被跟着钻进驾驶室来的伍兴昊阻止。他在启动车子前,先摆了一包“大重九”到前后座之间的茶杯座上,接着说道:“打架那么猛,心肠那么狠!难道连一点小小的瘾都熬不住吗?”
他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了,紧紧地咬着牙齿握着拳头,任凭那种难受折磨着身体和精神,也坚持着一声不吭!
别离一年,我不想让自己这个兄弟重逢就对我失望,更不想在另外那两个兄弟面前丢脸。因为我觉得现在我丢脸的话,不仅仅丢的是自己的脸,会连累伍兴昊、鹿嘉嘉一起丢脸,就连这些刚刚帮了我的黑衣兄弟,也会面上无光……
伍兴昊开着车应该是在回丽江,我见另外一辆吉普车上坐着王茜,在伍兴昊故意让那辆车超我们的时候,她整张脸都贴在车窗上看向我坐的车,脸上神情满是焦急。在我们车后跟着几辆大卡车,想来应该是载着其他的黑衣兄弟。
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下定了决心后,一路上忍受的的那种煎熬,根本无法用言语来描述,若不是杀了金键后我心绪复杂来打岔的话,难说都要发狂了。
而伍兴昊却不管那些,他告诉我说,自己摆的那包烟就是我所需要的,如果我实在坚持不下去,只需一伸手拿得支来点上也就解决了!但他同时又强调,说我如果过不了这一关,那么今天所有的表现、被绑架所受的罪,都全部是白搭,连所杀的那两个人都将是白杀。
他没说得很详细,而我的千万个问题也因为难受问不出口,不过我明白他的意思,我这烟瘾如果不戒掉的话,会直接决定今后我的人生走向。
一路上伍兴昊的嘴几乎没闲过,口若悬河地侃着各种各样的话题,但他没再讲关于我的事,而是在向我介绍他们自己。他说自己军校没毕业,就和战友周浩野一起被教官楚义辉选中,不同的是周浩野进了警卫局,而他则成了接替张世明卧底到中缅边境的毒.贩。
他说自己在缅甸呆了将近五年,染上那瘾至少有六次,但他没有一次借助药物或者其它任何辅助,都是靠自己毅力轻松就戒掉了。
“剑哥,还记得去年在杭老家中,我一定要叫你剑哥的事吗?因为从你身上,我看到了你跟二哥当年非常相像的东西,我相信你会是另一个二哥的翻版!二哥当年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将时任的蛀虫大领导给弄得最终绳之以法,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到。”
“不过你身上的缺点也一样明显,以往也就算了,但是从白家重用你的那天开始,你如果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把命丢掉,而且还会连带一大群支持你的人跟着遭殃,更不用说你身边的爱人、家人和兄弟朋友了。”
“因此我希望你这次能振作起来,别让我们一场老兄弟失望!”
“还有就是,今天你的兄弟金键已经给你上了一课,你必须得时刻记住一个道理:相信人只能相信七分,永远保留三分的戒备,就算至亲也是如此。这个社会很现实,永远都只有相同的信念才值得信任……”
伍兴昊一路上讲了很多,不过这是我仅能记住并让我有所感触的!
因为得等着后面的大卡车,我们回程的速度不快,都快到下午时分了,才来到距离丽江四五十公里的鹤庆,也是直到那个时候,我总算是像伍兴昊说的那样,凭着自己的意志力把烟瘾给克服过去了。
下车的时候我仍显得有些虚弱,差不多一整天了,我是真的连一口水都没喝,精神上的起伏不定外加烟瘾的折磨,让我的精神看起来像个大病初愈的老头。
伍兴昊提前进行了安排,联系了李正良独自开车来鹤庆接我。
临别时,他拿了个小手提袋给我,里面装着的正是金键绑我时从我身上搜去的东西。待我接过后,他抛下一句:“记得嘉嘉姐的话吗?现在是时候了!希望你今后也能像今天在训练基地一样,潇洒地面对任何事情。”
我没当着他们的面报警,而是和王茜一起到了李正良的车上,才拿出手机,缓缓地摁下那三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