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兴修的这路比原先设计的成本更高。
原本的设计就是一条铁路,原本的设计是修一段走一段,通过铁路来把物资运进来。当真正开始施工之后,却发现用这样的办法人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施展开,除了机器旁的一些人之外,其余的却无法发挥足够的力量。
工部在这条路上已经勘察过多次,所以铁路与山路同时修。
铁路要求是直的,山路却是可以依山打弯,马车的在运输之中就起到了大作用。
铁路眼下修进来四十多里,山路已经修了七十里,打上水泥可以走大车的也有差不多五十里了。而且修路开出的山石打碎之后,却是可以作为路基石,也不用从远处再运过来,每候一段山路,就将小型碎石机拉过去,将碎石堆在路旁。
身穿便服的李元兴走到工地近前,这里正在打秦岭山中相对比较难的一段。
三大难,第一是这里的土石松软,会有塌方的可能。二是这里竟然在开隧道的时候会有地下水,这可是大唐工匠们之前没有遇到过的难题,排水是第一步,如何保证地基才是第二步。
最难的就是,这里大约三百步的一段,只能靠人工去挖,机器一动,就怕让山石更加的不稳当。
倭人们在这里干活才两天时间,也才是刚刚熟悉的阶段。
不过。开山挖洞这种工作,倭人倒是干得不错。
“似乎那边第二个洞停工了。”李元兴伸手一指,带着几份疑『惑』问身旁的裴喜。
裴喜顺着李元兴的手看了过去,那里确实是停工了,在山洞外许多人都围着,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再往远处看,其余的几位工地还在热火朝天的干着。
李元兴没让裴喜去打听,只是让裴喜去领了一块这里工地巡察的牌子,然后自己,只带了四个护卫。以工地巡察的身份走入工地。
在那里。有两个管工。一个用汉语,另一个用倭语在说着。
“一车料,十文钱。推进去,出来就数钱。”
李元兴不动声『色』的站在远处。看着这里发生的事情。围在这里的差不多有上千人,却是站的泾渭分明,唐人路工站一处,倭人站一边,相互也没有什么交流。都在听着管工讲话,那个管工刚才讲了什么,李元兴没有听清,只听到一车料十文钱。
“去打听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李元兴对裴喜小声说着。
站在台子上的两位管工一直在低语着。裴喜却是找了一个戴着有工匠小队长徽章的壮汉打听了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后,将壮汉领到了李元兴的面前。
“这里发生了什么?”
“回您的话,在一刻钟之前塌顶了。最初先是几个兄弟感觉头顶在滴水。”
听到滴水,李元兴不是土木工程的专业,不是非常懂:“这个滴水。应该是山中泉水渗下来的,是不是?”
“上个月二十三,前面那个洞子滴水,当时那一队的工头没当回事,只是派人加固了那个顶,可加固的人也没当回事,只用了两根木料应付了一下差事,结果当天下午那顶就塌了,死了十六个,伤了四十多个。”
这次事故李元兴知道。
可这修路有各级管事,李元兴也不好去问细节,只知道事情还在处理当中。
谁想,这壮汉说到死人,脸上有些微红:“某不太会写字,托人给上面的管工写了报告,某以为,这是那小队人失误,也是负责支撑的人不当事。结果他们还没死,这是老天不长眼,不服!”
李元兴听明白了,这是工程失误,而当事人还没有受到处罚。
裴喜却是旁边说道:“要相信上面的各级管工,这种事情总要先救人为主。然后再详细的调查给一个说法,有作错事情的自当处罚,如何处罚也有大唐律条。这才几天时间,你不用着急上火的,倒是这里,又怎么了。”
那小队正听裴喜的话后,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位兄弟讲的有理。”
“再说这里,看到滴水了。因为有上次的事情,所以大伙都先退了出来。运气是不错,人刚刚退出去,就塌顶了,塌的也不多,只几米,掉下的也不过十几尺方的石头。”
“没伤人吧!”
“没,有几个人摔了,这点事不当是伤。这会正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干呢,想来再过一会,工部那位白老匠就要过来了,这是个能人,先等他过来大伙也安心。”壮汉说着自己也乐呵呵的。
很显然,工部的这些匠师还是很受工人的信任的。
“那刚才说一车料十文钱,是怎么一回事?”李元兴又问道。
“塌了顶,里面怎么也是让人怕了,加钱运料进去修顶,这也是顶着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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