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厮杀依然不断,在公孙瓒的冷冷注视下,两万幽州军渐渐地被『逼』下了城楼,遍地都是尸体,城楼上,城墙边,一眼望去,重重叠叠,如同尸海,令人不由自主感到一丝寒意,这仅是小规模的厮杀,却已死伤如此惨重,不得不在感叹一句,战场的无情。
初次的交手,他输了,前军两万将士,粗略看去,还在与虎狼烈军纠缠的,不到三分之一,其他的全部战亡,这些,隔着不远,公孙瓒看得很清楚,心中有些愤怒,也有些惆怅,这几年,幽州将士的兵源素质越发的羸弱,逃的逃,死的死,即便他有心改革,习惯了老旧管理模式的他,根本就无法抑制这种危害,幽州内战,也是他挑起的,对外的战争,也是他一手策划,说来,这一切,根源处就在公孙瓒的身上,幽州军沦落到如此地步,确实与他这个主帅有着根本『性』的关联,启用的那批公孙瓒一族的将领,除了公孙羊能力极强外,类似公孙错这些大将根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也导致了,他对外的战事根本就无法取得预期的效果,新一批的幽州军素质不行,打打山贼还行,遇见曹『操』袁术董卓麾下的精锐,也只能饮恨离场。故而,公孙瓒一直致力于以战养战,希望能够培养出新一批的骨干老兵,却怎么也无法实现,内部的休战情绪日渐高涨,即便他素来铁血,也快压制不住那股汹涌的情绪,阎柔等人的叛『乱』,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对公孙瓒年年征战而不满才起兵反抗,毕竟,每一次的对外战争,都会死人,死很多人,那里面有他们的族人,有他们的至亲,每一次的出战,家门挂白帘的可不止一两家,而是成千上万家,关键是,死得那么多人,却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成果,那才是幽州士族们所无法接受的,劳师动众,却兵败而回,怎么看,都是亏本的生意,故而,幽州境内,对公孙瓒离心离德的可不止沮阳三姓,士族对他的不满,足以令他寸步难行,甚至连招兵要粮都需要硬『逼』,而这种铁血手段,最终也激发了某些势力的反抗,阎柔刘和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在公孙瓒看不到的地方,又不是有多少对他仇视的家族正死死地盯住他的脊梁骨。
这些都是题外话,公孙瓒心中的愤怒和惆怅交融,那股情绪,并不是好受,两万前军,也算经历过数场战争,与刘和厮杀过,与阎柔麾下的叛军也交过手,最终还是折了,折在袁尚手中,两万最终能够活着回来的,定然不到五千,这一战,他输了,两人的初次交手,幽州军输了,但是,他却没有彻底输掉,他还有八万大军,还有数百员战将,还有,城墙上,两员还未彻底趴下的大将,严纲和赵云。
公孙瓒的视线,落在赵云身上,那一招,惊艳了袁尚,也惊艳了他,他不是不懂武艺之人,相反,他的武道修为深不可测,绝对不会弱于胡先生那等人物,能够具备武宗宗主继承者的资格,想来,也不会弱于赵云等人,如此修为,眼光当然不差。
公孙续也死死地盯着城楼上,那道修长的身影,公孙瓒对赵云的重视,令公孙续心中隐隐有些嫉妒,他的心胸本就不甚宽广,赵云越发的优秀,对他而言,就是越大的危机,赵云在幽州军将士心中的威信,早就令其有些不满,甚至都比他这个少将军还要受普通将士的爱戴,这是他怎么都无法接受的,幽州军的一切,都是他的,将来,这一切都要他来继承,他麾下的将士,也只是对他效忠,赵云不知道的,这一切他从未刻意去触碰的东西,却已让公孙续心中对他起了猜忌之心。
这一切,赵云不知道,此刻,他的手臂,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体内血『液』的翻滚怎么也压抑不住,银枪拄地,赵云眸子有些疲累,却依然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徐晃,两人的眼光在虚空中猛然碰撞,就在公孙瓒以为两人还会再次交手的时候,却见徐晃赵云似乎心有灵犀般,畅然大笑,声音如雷,十分的畅快。
“你赢了。”徐晃右手握着胸口,鲜血涌出,连盔甲都无法抵挡住赵云那巅峰一枪,深深被刺透,深入体内,令他身体距离疼痛,急速流淌的鲜血令他视野越发的模糊,淡然一声,轻轻说出,在袁尚的目视下,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
“我没赢,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赵云的白袍,已然变成喜庆的红『色』,徐晃认输,却也没见赵云脸上『露』出笑容,银枪坠地,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晃,竟然如同徐晃般,身子一晃,昏死了过去。
城上袁尚,城下公孙瓒,两军统帅,皆脸『色』一变。[]三国袁尚77
“冲上去,救回子龙。”公孙瓒脸『色』一沉,紧促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