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根见她在前面急的想跺脚的的模样。嘴角微微含笑。
堆心望着手中的灯笼,一支蜡烛已快燃尽,不由有些着急:“小姐...”
倒不是着急苏葵跟宿根的关系,而是因为自己还未吃着小姐做的那蛋糕,再晚些谁知道光萼会不会把自己那份儿也给独吞了。
苏葵脚步顿了顿道:“你且先回去。”
堆心望了望身后一身蓝衣的宿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去的好,让小姐与宿公子好好谈。
当然她也承认,她真的是急着回去吃蛋糕...
反正宿公子又不会对自家小姐不利,这一点,堆心还是相当肯定的。
宿根见苏葵停下步子。笑『吟』『吟』的走近道:“不走了?今晚月『色』难得这般好。”
苏葵闻得他若无其事的话,心里有了怒气,口气自然不善:“此时天『色』已晚。不知六王爷一路尾随臣女有何企图?”
宿根笑着打了个哈欠,兴味的望着她,“我跟着自己爱慕的姑娘家,难不成有违王法?”
“哼,莫说是否有违王法。这王法可不就是六王爷家的吗?六王爷有话便说,我还等着回房。”苏葵转过身去。是不想看他一脸的笑意。
“这里不适合说话,不若我们寻个好地方再彻夜长谈?”宿根又走近些道,仍是一脸不正经的神『色』。
苏葵被气笑,呵,寻个好地方,要不要再叫些小菜,来壶美酒,弹首曲子助助兴?
强忍下怒意:“好地方是没有,那边倒是有个凉亭可以将就将就,就是不知六王爷是否嫌弃?”
苏葵这才发现,竟已走到了荷花池畔,凯旋亭边。
“你选的地方,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宿根一笑,扯着她的手,就径直往亭边走去。
苏葵蓦地甩开,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他怎能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几步走到亭中,刚坐下便把脸转向荷花池的方向道:“六王爷,这回是否能说了?”
苏葵这边等了很久,却不见他出声,有些气恼的转过头,才发现宿根也在一瞬不瞬的盯着池中的荷花。
磨了磨牙,“不如说完再看?”
宿根似乎是刚回过神一般道:“你这左一句六王爷右一句六王爷的,我总觉得不是在喊我一般,也怪不得我走神。”
苏葵发现,与这种软硬不吃的人对着干,十足是给自己找罪受。
深吐一口气道:“夜也极深了,我实是乏了,若事情不紧要,我们改日再谈如何?”
宿根的脸『色』这才正经了些道:“我无意骗你。”
苏葵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说进正题便进正题了。
“我何时说我你骗我了?是我没问过。”
整日无所事事,开个客栈生意又那般惨淡,如何还能活得这般潇洒,她早是该料到他身份不凡的。
宿根听她口气,强自拉了她的手,紧紧握着:“你听我解释,一开始我是觉得没必要,后来,我慢慢的不敢说了,怕你怨我骗你绝对狂暴全文阅读。”
苏葵用力的挣脱着,“说话归说话,你放开我!”
“不放。”
“放不放?”
宿根望向她的眼中,坚定的道:“不放,死也不放。”
苏葵又是一阵气恼,本就觉得委屈,他现在还这么欺负自己,本就是极易炸『毛』的『性』子,眼中升起一层雾气,这回是觉得越发的冷静不下来,剜了他一眼,低头狠狠的咬向他的手背。
宿根拧了眉,是被她那委屈的一眼瞪的心早已软成了水,一动一动的任由她咬着,却就是不放手。
口中腥甜四溢,苏葵回了神过来,刚松开他的手,人却被眼前这位占着身材高大的优势,给捞进了怀中。
苏葵推搡着他,却被越抱越紧,“你混蛋!”
“是我混蛋!”
苏葵挣扎的累了,伏在他的肩头小声的抽泣了起来,觉得一腔委屈压在了胸口,二人相识了这么久,她竟是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
“消气了吗?”宿根的声音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无措。
“没有。”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顿了顿又道:“我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仔细想想你也没有骗我的理由。”
宿根听她态度软下,不再闹下去,心中五味杂陈,知晓她方才不过是气不过,那种强烈的反应才能叫他觉得安心,不似方才在宴上,似乎根本不在乎一样,可是将他吓得够呛,这小女子——可真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将她松开,打量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将手轻轻抚上,“真的对不起,再也不会惹你难受,惹你生气,惹你伤心了。”
苏葵有些闷闷的恩了一声,“我只问你一句。”。
“你问。”
苏葵转过头,看着他有些无措的眼睛道:“去年看日出的事至今都没着落,你还打不打算兑现答应同我看日出的事了?”
宿根闻言眸光顿亮,笑道:“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去,若是赶上雨天,我便给你造一个太阳出来。”
苏葵却丝毫不见笑意,只定定的望着他道:“以后莫要骗我了。”
宿根见她眼中的认真和执拗,也严肃了几分:“以后都不会了,就算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与你听。”
“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每一件事。”
“嗯。”
“我是个认死理的人,你没说便罢了,但你一旦允诺我了,我就会认定了。若是,有朝一日你违背了的话,我就...”苏葵微微皱了眉,似乎没想到合适的言辞。
“你就如何?”
“我就甩了你!”
宿根一顿,随即大笑出声,伸出被她咬伤的那只手:“我攸宿对天起誓,若我违背了对苏葵说过的任何一句话,便让我被她甩到十万八千里之外,齿痕为证!”
“你,哪里有你这样发誓的...”
——是觉得永远不会负她,哪里又会舍得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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