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缭绕的香味渐渐消散,任昊没由来一阵失落,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没用的东西”,任昊对手扶在门把手上的顾悦言道:“你也晚安,早点休息吧。”
咔……咔嚓……
任昊话音刚落,见听门把扭动的声响,看了眼顾悦言,后者则是无辜地耸耸肩,下巴努努门外,示意不是自己拧的,接着,咚咚敲门声传了进来。顾悦言皱皱眉,走回了任昊前面:“一起吧?”
任昊擦擦虚汗:“姐,你就别乱了。”
顾悦言眼神屋中四顾扫了扫,最后,目光落在唯一能藏身地地方:“姐在床底下躲一躲吧,你支走她,姐陪你玩牌。”也不等任昊说话,顾悦言就矮身爬在地上,胸脯蹭着木地板,一下一下往床下的黑暗处挪动着,不过片刻,指甲与地板的敲击声钻了出来,大概是顾悦言给他打地暗号。
任昊倒是不怎么担心崔会,不过大半夜的,一个绝色女人和自己独处一间屋子,总是不太好听,要是崔雯雯冷不丁说漏了嘴,被其他几位心眼儿多的人听见,那可就坏事儿了。
能避免,还是得避免一。
任昊一边过去开门,一边措辞,准备先崔雯雯打走再说,地板很凉,任昊可不想顾悦言感冒烧。借口嘛,当然好找了,就说自己突然困了,想必以崔雯的体贴,也不会太过于纠缠。
在打门地前一刻,任昊已经构思完毕,然而,拉门的一刹那,任昊却彻底傻眼了!
“蓉,蓉姨!?”
“嘘,小点儿声!”范绮蓉瞪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方是跨步进屋,反手锁上门:“你没脱衣服睡觉?那咋这半天才开门呢?”
任昊心惊胆战,假装揉了揉眼睛:“哦哦,我听见敲门,刚穿上的衣服,都睡了一会儿了。”任昊与她一起坐在床上,下意识瞥了眼脚底下,心里忐忑地寻思着,虽然不是崔雯雯,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自己和蓉姨清清白白,没有什么话是顾悦言不能听的。
想到此处,任昊微微心安:“蓉姨,您有事儿找我?”
“嗯,你等等再睡,耽误不了多久。”范绮蓉依然穿着西服外套,整身休闲西装紧紧绷裹在她丰满成熟的**上,显得身材格外性感,她凝重的目光落在任昊眼睛上,看了好一会儿,方是慢慢蹙起眉头:“你跟雯雯交往地事儿,为什么不跟姨说?”
任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说真话,却又稍微有点顾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范绮蓉柔嫩的嘴唇浅浅一抿:“那姨换个问题,昊,你实话告诉姨,今天在这里地几个人,真的只跟你是工作上地关系吗?为什么姨总感觉她们都对你很特别呢?”
任昊惊出一身冷汗,忙精神抖擞地表明态度:“工作关系,绝对是工作关系,不然还能有什么啊,蓉姨,你可别瞎猜哦。”都说女人敏感,看来这话真对。
“是吗?”范绮蓉紧巴巴地盯着他的眸子,沉吟着看了看,略微皱眉,唬起脸瞪瞪他:“昊,你要是敢骗姨,姨以后可都不理你了。”这话,算得上是比较狠地威胁了。可事到如今,任昊也只能硬着头皮摇了摇头:“我们真没什么的。”
“那样最好。”范绮蓉脸色多少温柔的些许,“你也真够能耐的,怎么找的几个合作伙伴全都是大美人,昊,姨丑话先说在前头,有了这么好的对象,你也该知足了,要是敢沾花惹草,姨第一个收拾你,记住了没?”
任昊嘿嘿笑了笑,借着机会转移了话题:“合作伙伴都是大美女?蓉姨,你不是把自己也给夸了?”
“贫嘴……”范绮蓉溺爱地拧了拧他地小脸蛋儿,嘴角露出盈盈笑意:“难道在你眼里,姨不是大美人儿吗,哼,姨夸夸自己又咋了,难道,姨没有她们漂亮吗?”
任昊连忙表态:“不是不是,您要不漂亮,那这世界上就没人漂亮了。”如果不是想着顾悦言床下窝着,任昊肯定说“她们都没你漂亮”。在不断与女性的接触下,任昊对这种事应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贫嘴……“范绮蓉撅着嘴巴含起了笑容,疼爱地一下下扶着任昊的头,动作很轻很柔,似乎怕稍稍用力就会把他弄坏一样,“我家昊终于长大了,挣了大钱,还讨了个小女朋友,呵呵,看着你成家立业,姨比谁都高兴,嗯,高兴……”说着说着,范绮蓉的眼眸里竟然泪光,幽幽地挂在眼眶里,越聚越多。
任昊一下就慌了,飞快伸手过去给她擦眼睛:“哎呀,蓉姨你干嘛,别哭,别哭啊,啧,这是怎么话说地啊,好好的哭个什么?”
范绮蓉笑着打开了他的手,用手指摸了摸眼角,放下手,瞅了眼食指上晶莹的泪水,她浅浅一笑,白了任昊一眼:“大惊小怪,姨是高兴的,没事儿。”
对这个为了自己付出太多太多的女人,任昊此时能做地,只有紧紧将她揽入怀里。范绮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拒绝他,张开双臂同样回搂住他,右手慢慢在他后脑勺上有条理的摸着,嘴角泛起甜蜜满足的笑容。
不多久,被蓉姨感动地心渐渐平复的下来,任昊忽然想到了**底下的顾悦言,呃,这么半天没说话,她不会怀疑什么吧?
俩人的拥抱她自然看不见,任昊一凝神,出于保险,还是轻轻将蓉姨地子推了开,可谁曾想,范绮蓉竟微微较了下劲,火热的身躯依旧紧贴着任昊:“昊,再抱会儿姨,就一会儿,可以吗?”
任昊清楚地听见,脚底下传来了细微的响动,是顾悦言那里出来的!
得!
这下完蛋了!
虽然这个拥抱只是任昊对范绮蓉表示感谢与感激的方式,没有掺杂任何爱欲的成分,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啊,黄泥巴黏在裤子,不是屎也是屎了。
任昊乐观地想到,好在床底下不是夏晚秋,嗯,我姐的话,应该没事地,嗯,没事的。嘀嘀咕咕了
,大有心理暗示地味道。
怀中。
范绮蓉突然咦了一声,好像现了什么一样,她略微向后欠身,抽回左手,抓住任昊的T恤衫往外拽了拽,凑过头去,范绮蓉小鼻子跟小狗似地动了动,使劲儿嗅着拽在手里的汗衫:“……女人的味道?”
任昊一惊,胡乱推开她,整理者衬衫掩饰道:“您说什么呢,什么女人的味道?”任昊暗暗感慨蓉姨的嗅觉,顾悦言可没喷香水,她留下的味道仅仅是衣物与身体混合出的某种香味,淡淡的,几乎一个风吹就会,谁想过了不少时间,范绮蓉竟然还能闻出来?
呃,您属狗的吧?
鼻子也忒灵啦!
任昊见蓉姨还往自己怀里凑,心惊胆颤地推推她:“蓉姨,您快回去吧,这都十一点半了。”
范绮蓉眉头一横,啪地一狠狠打掉他推来的手臂,唬起脸凶巴巴地瞪着他,见任昊气势减弱,范绮蓉方是前探着身子半蹲在地面,一手扶着他的大腿根,一手撑在床面,小鼻子连连**着,蹭着他衣服来回嗅起来。
头,脖颈,胸,腹
从上到下,凝重警惕的范绮蓉没放过一个地方。
这可苦了任昊,那尖尖鼻子头滑着自己身体来回摩擦着,痒痒的,麻麻的,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不知不觉,任昊有了生理反应。
当范绮蓉嗅到她大腿位置时,眼神一,脸上立刻腾起红霞,虚空轻啐了一口,一边起身,一边拧了把任昊的大腿:“小色胚,脑子里都想的什么,连姨的豆腐也敢吃?”任昊吃痛地叫了一声,暗暗喊苦,却不敢回嘴。
天啊,明是你在我身上嗅来嗅去,怎么成我吃你豆腐了?
范绮蓉坐在床上整理着自己地衬衫西装,慢慢的,脖子根的红晕渐渐褪去,范绮蓉转头瞅瞅他,气得又是在他腰间的嫩肉上狠狠扭了一把:“傻笑个什么,说,刚才谁来过?”
任昊尴尬地笑笑,结果想起顾悦言还在,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呃,刚才那“吃豆腐”地话,会不会又叫她误会了?
“这儿就我一人啊,对了,一会儿说过来和我玩牌。”
“去,别跟姨刷小计俩……”范绮蓉识破了他转移话题的招数,秀目嗔怒地巴巴瞪着他:“你身上的味道,姨闻了十七年,有一点不对,姨都能嗅得出来,别跟姨打马虎眼,老实交待!”
任昊哭丧着脸:“真没人来啊。”
范绮蓉显然不相信,眼珠子上下一转,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昊,你告诉姨,是不是知,刚才你洗漱完进屋之前,姨好像看见知>给你使了个眼色,对不对?”
任昊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啊,姨给我使眼色干嘛,哦哦,她是不是想让我陪雯多待一会儿?呃,我没看见呢。”
范绮蓉瞅瞅他的瞳孔,板着脸缓缓一点头:“不是就好……”范绮蓉轻叹了一声气,语重心长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是长大了,可在姨眼里,你永远是个小孩,别怪姨唠叨,姨也是为你好,知道不记住姨的话,本本分分地做事,绝对不许胡来,你知道姨什么意思,明白不?”
任昊嬉皮笑脸道:“明白,谢谢蓉姨教诲。”
“傻样儿……”范绮蓉被他逗得一笑,捻起手指点了他脑门一下,撅撅嘴巴丢了个白眼给他:“越来越没个正行,去睡觉吧,姨身子也有些乏了,对了,明天早餐想吃什么,姨给你做。”
听她要走,任昊心头一块大石徐徐落下,“蓉姨做地饭哪还有啥说的,就是蒸几个大白馒头,也是甜滋滋的好吃。”
“你个小东西……”范绮蓉好笑地扭着他地脸蛋轻轻拽了拽:“嘴巴上是不是抹蜜了,竟捡姨爱听的说。”
“我说的是事实嘛。”
任昊已经在盘算怎么跟顾悦言解释了,这时,就听几声响动传进了耳朵,任昊一愣,眼神一下子落到那晃晃悠悠的门把手上,暗暗叫苦不迭,任昊赶紧从身后捅了蓉姨一把,指了指床头:“蓉姨,您在坐会儿吧,我去开门,是雯雯找我打牌来了。”
顾悦言和范绮蓉不同,崔雯雯早就知道范绮蓉是自己地姨,那么,她多晚在自己房间都没有可误会的事情,所以根本用不着躲躲闪闪,大大方方开门就是。
任昊心里没鬼,看着蓉姨后退回去,他才缓步向前,迎着敲门声走了去。
手堪堪扶到门把上,任昊忽然感觉有点不对,身后传来的闷响,让他狐疑起来,任昊没开门,而是回头看了看蓉姨……
“呃……蓉姨……你在干嘛呀!”
一时间,任昊魂飞魄散,只见范绮蓉屈膝跪在地上,一手撩起床单,一手撑着木地板,正一点点地俯身下去,看样子,是要往床底下爬!
任昊眼疾手快,呼地一下冲了过去,自后面抱住蓉姨的蛮腰:“您这是要干嘛啊?”
我的乖乖!我姐可在里面呐!
范绮蓉回头瞅瞅他:“你最近油嘴滑舌的厉害,姨倒要看看来地是不是雯,哼,松手,不许跟她说姨在床下。”范绮蓉不由分说地推开任昊,死命往黑暗中爬去。
任昊都懵了,没想到蓉姨会玩这么一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直到一声惊呼才把任昊拉回了现实。
谁在前面!”紧接着,床板出一声重重的闷音,咚,而后,蓉姨吃疼地叫声钻了出来:磕着我头了!”显然,受到惊吓的范绮蓉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站起,结果,磕到了头上地床板。
“蓉姐。”顾悦言平静的声音唤了她一声。
“悦,悦言!?你!你怎么在这儿!你和昊!你们俩!你们!”
“蓉姐,刚才你蹲在昊两腿那里停顿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声音,你在跟他做什么?还有之前,你们拥抱了?”
“你说什么呐!倒是你,怎么藏在这儿?昊,她是怎么回事,你给姨说清楚!”
“弟弟,刚才你和蓉姐干什么了?我想听一听!”
这霉运来得太快了吧!
完了!这下真地完了!
任昊头都大了,抓狂地挠了挠,最后想出了一个暂时缓解麻烦的办法,那就是开门!
任昊汗流浃背地拧开门把,另一边,两女的质问声也霍然熄灭了。
抬头一看。
任昊脸都绿!
“……>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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