墅一层西侧客房。
在台灯下写着地理作业的任昊听着后面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余光瞥了下坐在床上的四人,也没言语,专心致志地低着头刷刷下笔。地理会考即将来临,关乎到升学毕业的事情,任昊对此还是比较上心的,倒不是装样子。
其实,方才指着四人鼻子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骂后,回到屋里冷静下来,任昊就后悔了。
谢知>那诱惑丰腴的身段,一直是自己意淫的对象,对姨除了强烈的外,还夹杂着一丝深深感情。
夏晚秋更不用说,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是毋庸置疑的爱情。范绮蓉照顾了自己十几年,对她的感情既有亲情也有爱情,加之与她有过性关系,蓉姨在自己心里更占据了一个特殊的地位。顾悦言,自己暗恋了她很多年,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不说,她肚子里还有自己亲生的苦肉。
就这么四个女人,不论爱多爱少,每个人任昊都不想伤害,他本就是个对女性心软的家伙,瞧着她四人一个个垂头挨骂,小猫咪般可怜巴巴的模样,任昊的气也消散了泰半。
不过,面子还是得要的,得把姿态做足。
所以,任昊没搭理她们。
范绮蓉手跟后面推了推夏晚秋,夏晚秋用膝盖拱了拱顾悦言,顾悦言的目光看向谢知,几人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纠结,千言万语想要说,可却堵在嗓子眼里不敢出声。末了,年长的谢知>被选为了谈话代表。
谢知>沉默地看看他,旋即,和颜悦色地笑起来,殷勤地端着果盘探身过去:“小昊啊,写了半天作业了吧,呵呵,咱们现在讲究劳逸结合,不能累坏喽,来,>姨给你弄了些水果,吃点吧?”
“谢谢。现在不想吃呢。”
“看你说地。谢啥。这都是>姨应该做地嘛……”这一道谢。让谢知>心里更为紧张了些许。回头苦笑着跟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她语气顿了顿。再次换上了甜甜地笑脸。妩媚味儿十足:“昊。刚才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嗯。嗯。那个。大家都认识到了自己地错误。我在这儿代表大伙。郑重地跟你道个歉。你看?”
任昊淡淡看着她们:“是我不该乱骂人地。你们不用道歉。”任昊地声音只能用“云淡风轻”来形容。
几女一听。均是局促起来。范绮蓉和夏晚秋一个劲儿朝谢知使眼色。
谢知干笑了两声。原地想了想。脸上顿时收敛起笑容。做足了低姿态:“昊。我们四个真是带着诚意来地。你要是不解气。就多骂我们几句。行不?”谢知地话得到了范绮蓉等人地一致赞同。她们很配合地巴巴看着任昊。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地小模样。
骂你们?
疼你们还来不及呢!
任昊憋着笑,脸上却依旧是淡漠的表情:“这事儿本来就是我不好,你们要面子,是我没考虑到,反而还骂了脏字,嗯,要道歉也是我给你们道歉。”
谢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啥,迟了片刻,还是折身坐了回去,看着另外三人,无奈耸了耸肩膀,意思是,我也没办法了。
范绮蓉一咬牙,站起身,接替了谢知的位置,端着她自己地那份果盘靠了上去:“昊,嗯,唉,都是姨不好,姨老糊涂了,那个,嗯,你饿不饿,姨给你弄点夜宵吃好不?”
“谢谢蓉姨,我不饿。”
范绮蓉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无力地坐了回来,没再说话。
顾悦言一看,迎着头皮走了过去:“弟弟,累了吧,姐给你揉揉颈椎?”也不等任昊回答,顾悦言的两只小手儿就摸上了他的脖颈,可这时,任昊说话了:“不用揉了,颈椎没事儿,不过,是有点累,弄完地理作业我也该睡觉了。”
这算逐客令吧?
顾悦言眨眨眼,也败退了下来。
夏晚秋干巴巴地看了眼任昊,**抬起来一半,然而又坐了回去。
谢知微微一叹,眼角瞥瞥他们,陪着笑脸对任昊道:“那你休息,我们先回去了……”朝着余下三人打了个手势,四女局促不安地踏出房门,谢知>回,小心翼翼地轻声将门合严,没有出一点关门的响动。
“呼……”
四女齐齐吐出一口闷气。
范绮蓉更是夸张地用袖口抹了抹额头的虚汗,看看表,颓然在沙上坐下:“都十点了,咱们怎么办?”
“还能咋办……”谢知的眸子里也失去地往日的神采:“睡觉去呗。”
……
这天晚上,任昊出来洗漱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将别墅地那一大串钥匙从电视柜上收进兜口里,回屋,他反手将门上了锁,这才铺被睡觉。深夜,任昊清楚的听见外面有拧门的声响,不多久,连敲门声也传了过来。
但任昊就是假装听不见,老神在在地闭着眼睛装睡。
从傍晚的接触中,任昊尝到了甜头,虽然心里不再生气,但抻抻她们也是必须地。
次日清晨。
精神十足的任昊走出房间,意外的是,连谢知这个懒鬼都先他一步起了床,假模假式地跟着范绮蓉一起在厨房帮忙做早餐。更让任昊目瞪口呆的还是夏晚秋,此时的她竟然拿着一个块抹布擦着一层玻璃,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顾悦言也没闲着,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拿着吸尘器在屋里清扫。
若是不知情地人猛地那么一看,还真以为几人都是贤妻良母的性格呢。
这个主意是临睡前谢知给几人出地招,既然软硬都不行,那只能来个博取同情了,也从另一个角度展现出几人悔改的决心,争取宽大处理。
不得不说,这一招真让任昊动摇起来,蓉姨先不说,晚秋和姨可没干过家务活,这么折腾,身体难免有点受不了,还有顾悦言,她正是怀孕期,家里地脏活累活一般都不会给她干。
任昊想上手去帮忙,可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件好事儿?
谢知的
质极差,让她锻炼锻炼,还有益健康呢。
夏晚秋劳动意识极其淡薄,让她磨合磨合,也未尝不可。
顾悦言虽然怀了孕,适当地运动也是必须提上日程地,这对胎儿有莫大的好处。
想到这里,任昊犹豫的步伐渐渐加快,在餐桌上坐了下,拿起本顾悦言丢下的推理小说,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谢知瞧得任昊眼神不在这里,呼了口气,把剪子和豆奶塑料袋往案板上一丢,也不干活了,疲惫地靠在水池子前,不过她的眼角还是紧紧盯着任昊那边儿,相信只要任昊一看她,谢知定然会精神抖擞地继续干活。
夏晚秋跟她也差不太多,回头偷偷瞅了眼任昊,身子慢慢放松,无精打采地胡乱在玻璃上抹着,打打哈欠,有一搭没一搭地偷起懒。
范绮蓉看看俩人,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说到家务活,家里能指望的也是有顾悦言和崔雯雯,谢知和夏晚秋则是越帮越忙,待会儿那扇玻璃,自己还得重新擦一遍,不然花不溜秋的样子,倒不如不擦呢。
别墅里唯一无所事事的女性便只有崔雯雯一人。
她被母亲剥夺了干活地权利,一个人巴巴与任昊脸对脸坐着,闲扯了几句话,却是没再说什么,只因任昊昨晚的形象对小丫头冲击太大,以至于崔雯雯留了几分小心,生怕步了母亲和夏姨等人的后尘。
“开饭喽……”谢知笑盈盈地端着大托盘走上来,围着围裙的她倒真有点居家美妇的味道:“晚秋,悦言,手里的活儿停一停,先吃饭再说,呵呵,你俩也真是地,五点多起来就忙活这些,也不怕累着,今儿不是还要上班呢吗?”
夏晚秋脸上尽是严肃的表情:“我把玻璃擦完的,你们先吃!”手上地度不知不觉加快的起来。
顾悦言头也不抬地操着吸尘西满屋子清扫:“我把屋里弄干净再吃。”
任昊暗自一笑,这是作秀吧?亏你们想得出来!
谢知余光瞄了瞄任昊的方向,放下托盘,迅埋怨地白了俩人一眼:“不在乎那一会儿时间,快吃,不然该凉了。”
范绮蓉端着煮好的鸡蛋也从厨房走了出来:“知,你也从五点忙活到现在了,赶紧吃吧,补充补充体力。”
“我这算什么呀……”谢知叹息着看看范绮蓉:“今天我才知道这家务活有多累,全身都酸疼酸疼地,唉,绮蓉,以前真是辛苦你和小昊了,嗯,今天开始,我每天早起一些,帮着你们一块干活。”
然后,几女的目光都看向任昊,似乎是在期待着他说点什么。
任昊丝毫不为所动,将推理小说丢到一边,正襟危坐,挽着袖口准备吃饭。
四女对望一眼,全都放下手里的东西,洗手换衣服,最后围坐在餐桌上,沉闷地吃起早餐。席间,再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是眼神交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摇摇头,她挤挤眼……
任昊仍是淡然自若的样子,不用看几女脸色行事的他,感觉一身轻松,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潇洒的快意,食欲大振之下,他足足吃了三个鸡蛋四片加香肠地面包,吁出口气,任昊舔着肚皮向后一靠:“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去学校?”
“哦,嗯,好。”
谢知>、顾悦言、夏晚秋和范绮蓉的脸上均有了焦躁地意味,任昊越平静,她们心里越没底气。夏晚秋急忙放下筷子,踩着拖鞋先任昊一步进了他的房间,拎着好几斤地大书包挪步过来,给任昊背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