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燕窝事件,就这么糊里糊涂落幕了,那两只燕子重新垒好了窝,在里头下了一窝蛋,母燕子孵蛋,公燕子觅食,倒是叫芳椒殿平添了些许热闹。
唯一的恶劣影响就是,昭嫆好几天都没吃下那燕窝,尼玛……金丝燕的口水……她以前虽然也知道,但是没太注意!现在被而自己儿子那惊讶又恶心的眼神盯过一次之后,尼玛昭嫆都又心里阴影了,总觉得燕窝里一股子口水的臭味!
“算了,反正我也吃不下去了。白檀,你去把小厨房里那些燕窝送去给宜妃、荣妃、惠妃还有表姐吧。”——燕窝这东西,还真是送礼的佳品,但凡是女人,没有不喜欢的。
今年进贡的燕盏,送到昭嫆芳椒殿的,无疑都是成色品质最好的,这样的礼物,也算得上厚重了。
送去惠妃那儿的燕盏,惠妃只留个两只,其余的全都赏了她儿媳妇、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
——大福晋尼玛又怀孕了!靠,去年十月才生了大格格,现在又要生!唉,身子骨再好,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想想大阿哥和大福晋这对夫妻,昭嫆实在不晓得说什么好,就算想要儿子,也不用这么着急啊!生完了之后,怎么也得养个一年半载吧?
大阿哥这是跟太子斗气,想抢先生下皇长子,大福晋也是想早日生个儿子出来,地位才算稳固。唉,两个都拎不清啊。
昭嫆摇了摇头,她担心个毛,人家小夫妻齐心协力制造下一代,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贵母妃,是连劝一句都不合宜的呀。
下午三点半,阿禩笑眯眯来到芳椒殿,笑嘿嘿道:“额娘,您是没瞧见,太子今儿那脸,黑得都能滴水了!”
见阿禩如此幸灾乐祸,昭嫆狠狠戳了他的脑门子一记:“臭小子!”
阿禩摸着被自己额娘戳红的脑门子,噘嘴道:“太子愈发爱挤兑儿子了,这回大嫂生个小侄儿便好了!”
呵呵,大福晋没那么好命!
昭嫆叹了口气:“阿禩,太子终究是储君,你不能跟他斗,也斗不过他。”——起码现在斗不过。
阿禩低垂下了脑袋,“额娘……我……”阿禩黑白分明的眼中闪烁着几分怨愤与不甘。
“别跟太子对着干,就当是额娘求你了。”昭嫆的眼圈突然红了三分。
“额娘!”阿禩抬头,怔怔看着自己的额娘。
“额娘只盼着你们都平平安安就好。”昭嫆握着阿禩那沾染了墨香的双手,“他是太子,你是皇子。阿禩若要努力,就努力做贤王可好?”
阿禩咬了咬嘴唇,眼里十分纠结,但看着自己额娘湿润的双眸,阿禩只得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额娘。”——他的确不能跟太子对着干,起码不能明面上对着干。贤王,且先做贤王吧!
昭嫆却不知,这一刻,在芳椒殿的书房外,康熙驻足了良久,眼中满是唏嘘之色。
翌日,康熙驾临尚书房。
皇子们早已习惯了皇父的“突击考察”,尚书房的场面还是不错的,大大小小的阿哥都在埋头练字,虽然字迹优劣有别,但都还算认真仔细。
康熙照旧先考校了太子,然后点名问了三阿哥、四阿哥以及八阿哥这三个读书向来比较好的儿子。三阿哥打得可圈可点,四阿哥标准中矩。
康熙问阿禩的则是论语八佾篇:“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何解?”
阿禩思考了片刻,回答得甚是精练:“季氏僭礼,礼崩乐坏,故子不能忍也。”
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问了一句:“子何志也?”
阿禩站直身子,扬声道:“愿为贤王,辅佐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