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了口气:“没想到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平妃,竟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哀家实在是没料到!”
昭嫆暗自苦笑,平妃死得何其无辜?纵然康熙对外宣称是病故,但是在不少人眼中,平妃已然成了心狠歹毒之辈,死不足惜。
这时候,瑞大嬷嬷快步走了进来,屈膝道:“太后娘娘,皇上突然下旨,让内务府准备銮舆,准备南巡事宜!而且,七日后便要启程!”
太后不免一惊:“皇帝怎么突然就要南巡了?七日?这也太仓促了吧?”
瑞大嬷嬷道:“皇上说要巡视河工,所以叫一应从简。”
太后皱眉:“就算再从简,起码也得准备上一两个月吧?何况今年也没有多大的洪涝之灾,皇帝何必如此急着巡视河工?何况如今天儿这么热,南方就更热了,这不是去遭罪吗?”
昭嫆怔忪,康熙……这是被她气得要躲去南边儿吗?
昭嫆便笑着安慰太后:“皇上一时心性也是有的。”
太后皱眉:“你是皇贵妃,得劝劝皇帝才是。”
昭嫆苦笑了笑:“皇上向来乾坤独断,这等前朝之事,臣妾也不敢乱开口。”
太后瞅着昭嫆的脸色,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哀家听说,皇帝昨儿去了你那儿,但没多一会儿就离开了。你和皇帝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终究是瞒不过太后的眼睛啊,昭嫆忙起身道:“皇额娘,臣妾年老色衰,加上脾气也不够温顺。皇上恼了臣妾了。”
太后有些不信,“你这个年岁,说什么‘年老色衰’?!皇帝就算跟你吵架,怎么会至于要突然南巡?”
昭嫆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怎么?你还要瞒着哀家?!”太后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臣妾要瞒着皇额娘,而是臣妾即使说了,您……怕是也不会相信的。”昭嫆落寞地道。
太后虎着脸道:“你这孩子,说话竟也弯弯绕绕了!你跟皇帝闹到如今地步,还不打算告诉哀家吗?!”
昭嫆扫了一眼旁边的乳母,叫乳母把小鸡濡儿抱了下去,这才抬头对太后道:“臣妾若说,要害死胤禨和濡儿的,是太子,您信吗?”
太后愕然,“你说什么?!”
昭嫆笑了笑:“臣妾方才是胡说的,您别当真。”
昭嫆如此立刻收回自己的话,反倒叫太后信了七分,太后喃喃自语:“太子?不……这怎么可能?”
“臣妾不该跟您说这些的。”昭嫆叹了口气,“反正,这件事,皇上已经有了决断。臣妾身为人母,一时忍不住,说了几句不敬的话。皇上动了怒,大约以后再也不愿见臣妾了吧。”
太后叹了口气:“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太子才多大年纪,肯定身边小人进了谗言!”
昭嫆心里有些不舒服,在太后眼里,反正自己的孙子是不会有错的,就算有错也是身边小人的错儿。
昭嫆不想再说下去了,“臣妾昨夜没睡好,想先行告退了。”
太后叹着气摇头不止:“你回去歇着吧。哀家忖着,皇帝气你也就是一时的,等从南边回来就好了。”
昭嫆没争辩什么,带着孩子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