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老妈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也换了一身新衣,似乎要去贡院的不是子柏风而是他们一般,就连小石头都早早来到了,都一脸期盼地看着子柏风。
子柏风顿时又有一种回到了院试考场上的感觉,啼笑皆非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再回去休息一下?”
话声未落,门外就传来了落千山的声音:“柏风,快点,不然就迟到了!“
还有一个时辰好吧!
子柏风出了门,就看到落千山正赶着马车等在门外。
子柏风好说歹说把他劝走了,不过落千山走之前,还塞给了子柏风一个信封,说是府君给他的。
子柏风抽出一看,发现上面是一张官职表,子柏风细细一看,就了然于胸,随手一甩,纸张在手中燃烧殆尽。
踏雪已经装备停当,子柏风翻身上驴,轻轻拍了拍踏雪的脖子,子柏风道:“走吧,小雪。”
踏雪轻轻甩个响鼻,甩开脚步,迎着晨曦,疾奔而去。
想当初,子柏风还对自己买不起高头大马耿耿于怀,而今日,就算是把一千匹好马拉到子柏风的面前子柏风也不换。
一头黑背白花小毛驴,载着青衿小冠子柏风慢慢消失在晨雾中,子坚等人在门口站了很久,送了很久。
来到贡院,贡院的大门还没有开启,但是门前却已经有很多人正在等待。
“子兄,子兄!”角落里,一辆马车上,迟烟白探出头来,道:“这边!”
待到子柏风到了他面前,迟烟白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已经是初秋,西京的气候比之蒙城要更加寒冷,早上喷出一口气,隐约都有雾气凝结,迟烟白却是穿了一身单薄青衫,还把袖子挽了起来,额头依然冒着汗,显然是激动非常。
“可有一个不那么无聊的人来了。”迟烟白拽住了子柏风的手臂,笑道。
同为举人,可彼此的年龄差距可非常大,在贡院门口等待的,有的是青壮年,有的已经是垂垂老矣,反而是子柏风他们这个年龄的少年,最为稀少。
迟烟白在这里张望半天了,终于盼来了子柏风。
“子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阿姊……哥,迟烟紫。”迟烟白拉着子柏风到了马车前,介绍道:“阿……哥,这是我的朋友子兄,子不语,头名解元。”
说完,还一挺胸膛,很是骄傲的样子。
那意思很明显,我也不是之后结交狐朋狗友,有用的朋友,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的。
子柏风抬头看去,一个明媚皓齿的俊俏书生从车上走下来,一走一动,若杨柳轻依,略显娇柔。
你妹,哪里来的伪娘?
不对,子柏风那目光何等犀利,一眼看过去,两耳之上,两个耳洞宛然,还残留有吊坠的印记,脖颈之上,纤细的荒毛被仔细清理过,晨曦中泛着珠玉一般的白光。一双黛眉似怒还喜,仔细一看便知道,本是弯弯柳叶眉,偏生描成了粗浓剑眉,斜飞入鬓,更添英气。
这又不是什么“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的时代,这那里是阿哥,这明显是阿姊啊!子柏风瞥了迟烟白一眼,迟烟白眼观鼻鼻观心,显然在低头憋着笑。
迟烟紫怒瞪了他一眼。
“久仰大名!”子柏风也不敢多说,感觉到迟烟白拽了拽自己的袖子,连忙抱拳上前,寒暄了一番,“兄台高才。”
“哪里,子兄才是真正高才。”迟烟紫也打量着子柏风,对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头名解元,现在整个西京,怕是就没人不好奇的。
盖因为,他们谁都不知道子柏风从何而来,又怎么突然成了解元。
“金兄!金兄!”这边迟烟白又发现了一个人,又叫了起来,那金兄正是金泰宇,昨日他对迟烟白曲意奉承,倒是很讨迟烟白欢心。
金泰宇只是看了一眼迟烟紫,便把目光移开,显然,这个人精也是一眼就看出了迟烟紫的伪装,迟烟紫面红耳赤了片刻,一跺脚,回车上去了。
金泰宇对迟烟白是笑脸相迎,对子柏风也不显冷淡,显然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不过两厢一比较,就显出差距来。
子柏风浑不在意,迟烟白没啥阅历,又或许是平日里被人追捧惯了,没啥感觉。不过他本身对子柏风比金泰宇亲热多了,拉着子柏风的袖子,道:“子兄,你可看出来了?”
“在下什么也没看出来。”子柏风板着脸道。
“装,还装,我就说这样不行,至少要把脸用锅灰涂黑了才行……哈哈……”自己说着,迟烟白已经笑了出来。
金泰宇在旁边赔笑,子柏风苦笑摇头,道:“你小心回去耳朵被拧断。”
迟烟白显然曾经被虐过,顿时捂住耳朵,缩起脖子。
“开门了!”突然前方一阵喧嚣,子柏风转头看过去,贡院的大门正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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