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赵空梦怕了，而是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天实在是过得太匪夷所思了，让他完全失去自己本有的判断力。这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做，该做点什么。他只是知道自己必须得做出一顿丰盛的晚餐，这才有可能从那个小丫头的嘴里打探出一点真相。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尽管赵空梦心里想着要做些美食，可是真的做出来的也就是些普通的家常便饭。当他把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真空包装的麻辣鸡爪，还有一盘辣炒花蛤摆上桌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

那会楼下灯光昏暗，再加上小丫头蓬头垢面的，赵空梦实在是没看出来她到底长得咋样。这会小丫头沐浴完毕，穿着赵空梦的衬衫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着实让他感到有些惊艳。

“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吗？”小丫头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餐桌旁边拿起来筷子，“做了些什么啊，看着就有些没胃口。”

小丫头嘴上说着没胃口，可是筷子却不停的往自己碗里扒拉着花蛤和鸡爪。真正没胃口的人，是一头雾水的赵空梦。他打开一瓶啤酒，喝下去小半瓶，然后才壮起胆子问道：“你现在说话的口气，一点也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可是我观察过，你是有影子的。所以你不是鬼，而是鬼附身在了人身上。你是那个老太太吗？你从早上就缠着我，一直纠缠到现在。人鬼殊途，你放我一马可好？”

“噗。”小丫头本来正在埋头扒拉自己碗里的米饭，这下子直接全都喷了出来。她哈哈大笑了半天，然后狠狠地瞪着赵空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叫我老太太。我虽然比你大，可是你敢叫我老太太？”

赵空梦将自己脸上的米粒拂掉，然后很是无奈的笑道：“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只好那么叫你了。如果不那么叫，那你是想让我叫你阿姨，还是叫你奶奶呢？”

“呸，叫声姐就够了。而且我不是你口里那个老太太，她不过是个刚死的新鬼，有什么资格跟我相提并论？”

“你不是那个早上跟我传教的老太太？”张芸生这会有些听明白了，然后就追问道，“如果你不是她，为什么会那种手势呢？”

“那个老太太是新鬼，并没什么真本事。不过她在生前倒是已经有些道行，所以会些微末法术。只是她的天资太差，所以并没有多么精深的修为，否则怎么可能被车给撞死呢。你要是以为她是什么厉害人物，那可就是井底之蛙了。”

小丫头一边咬着鸡爪，一边扒拉着花蛤，然后很是不满的说道：“你就自己喝，没打算给我倒上一点？”

赵空梦这会正想从小丫头嘴里多套点话，当然不会怠慢了她。在倒上满满一杯啤酒以后，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丫头将杯中的啤酒一口倒进嘴里，然后又原封不动的全吐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喝，就跟马尿一样。”

“你喝过马尿？”

“废话，没喝过怎么知道马尿的味道？”小丫头哼道，“人渴急了，没什么不能喝的。马尿算什么，我在沙漠里面被困住的时候，可不止是喝过马尿，还喝过人血呢。人血的滋味，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