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怎样,上月的月钱拿到了么?”
“恩,拿到了!”水志华将自己的钱袋递给周氏,“这里是八百文,拿去做家用吧!”
周氏喜滋滋的将接过钱袋,道:“他爹,每月存的那一两存好了吗?”
“恩!”
“那契纸了?”
“钱袋里!”
“还有二百文了?”
“哎呀,你这婆娘,啰啰嗦嗦烦死了,那两百文我拿去请了掌柜喝酒吃饭!”
周氏站在水志华身后,见他看不到自己表情,便嫌弃的撇撇嘴,片刻后又换上一副贤妻良母的温柔相:“恩,相公做得对,咱们是该多谢掌柜的照顾勒!哎!相公,这差事我爹娘、嫂子都帮了不少忙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啊?”
水志华闭着眼睛,随意的挥挥手,“随便,你看着办吧!”,周氏闻之大喜,乐呵呵的将水志华一顿好夸。
“爹、娘!我什么时候能动啊?”一旁的水云波突然出声。
周氏回头一看,见水云波还光着腚子趴在地上的凉席上,方才只顾着从水志华兜里掏钱出来,忘了自己儿子了。
周氏立马丢下水志华,跑过来看看水云波的屁股,“乖儿子,别动啊!刚刚擦了『药』酒,肿已经消下去了一些,待会儿让你爹再给你使劲『揉』『揉』,过两天就好了,啊!”
“不要、不要,我不要爹『揉』!”水云波嚷道。[]家长里短种田忙51
一旁的水志华立马黑了脸,挥挥巴掌,骂道:“死小子,老子服侍你,你还敢嫌弃?小心老子再揍你一顿!”
水云波一头扎进周氏怀里不敢说话,周氏『摸』着水云波后脑勺,哄道:“哦,哦!咱们波波乖乖,别怕,你爹只是吓吓你,不会真的揍你的!”
水云波嚷道:“爹讨厌,不帮我出气,还要揍我!”
周氏哄道:“对对,你爹就是讨厌,咱们不理他,啊!”
这边水志华虽黑着脸,见周氏不停的给他使眼『色』,他自己累了一天,也懒得计较,便自顾自的回房去休息了,眼不见心不烦!
水志华七岁开始上私塾,上了五六年,成绩一般,文章一般,什么都一般,先生说这孩子小聪明是有些,可他这文章水平,要考秀才恐怕都很难,当时正好水志诚也到了上学的年纪,汤氏一听水志华没希望,便让他回来干活,换了水志诚去上学。
水志华不知先生对自己的评价,以为汤氏只是因为要让水志诚上学才不让他继续上,剥夺了他走上仕途的机会。所以从那时起,水志华心里便对水志诚疙疙瘩瘩的,尽管是亲兄弟,遇事不帮忙、反而事事都会压水志诚一头。
幸好水志华文章虽一般,却打得一手好算盘,汤氏便四处求人,给他在城里一个小客栈寻了份账房的差事,一个月也有四五百文的月钱。
正是有了这份本事,周氏父母见水志华为人精明,还有点儿本事,家里条件也算不错,离城里也不算远,便将周氏嫁给水志华。
周氏家几代之前也算是个书香门第,原是住在城里的,可惜后代不争气,几代下来没落得除了书几乎一无所有,一家人便卖了城里的宅子,举家搬到东门外附近、置办了几亩薄田过起普通农户的日子。
周氏是周家搬出城的第三代,也学了些字,自认为有点儿墨水。所以村里人有了孩子便叫老公为他爹,而她却喜欢文绉绉的叫相公,为这事儿刘氏冷嘲热讽过好几次,周氏不以为意,心里却是极其鄙视刘氏的!
周氏的大嫂娘家有些门路,城里最大的钱庄掌柜正是周氏大嫂的表哥。周氏成亲后,便托大嫂想办法,送了不少礼(当然钱全部来自汤氏处),才为水志华谋得了这个钱庄账房的差事。
这差事也算轻松,上班时间相当于现代的朝九晚五,每十天休息两天,还有各种节假、农忙假之类的,月钱先是一两五百文,现在已经涨到了二两银子,不过周氏一直跟汤氏说水志华的月钱只有一两银子。
能得到这肥差,水志华自然感激周氏,家里便全交给她做主,钱财是给她管的,儿女也是让她教养的,他自己对那对儿女管教的时间却是极少。
躺在屋里的水志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周氏瞒了他什么?自己虽不待见二弟,可从小看着他长大,水志诚是什么脾『性』他很清楚,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水志诚欺负过谁!云波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
水志华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可又不想去问周氏,他知道周氏最宠那儿子,问也问不出什么。想了半天,水志华突然坐起,走到屋外道:
“她娘,我明天去城里私塾看看,云波这么大了,早该上私塾了,等我找好私塾就送他去,你这几天好生看着他、别再到处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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