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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为何?大姐,你借钱不就是为让小强上好学么?”
大姨摇头叹气道:“唉,都怪我小时候没管好他,算了,不上了!”
李氏见大姨一脸沮丧的模样,似乎不想再提此事,可看上去事情又不简单。小姨道:“大姐,小强惹事儿了?到底什么事儿,你说出来啊!”
“唉,都怪我、都怪我啊,这是报应、报应啊!”大姨突然双手捂脸,痛哭起来,这把李家姐妹吓了一跳,互相惊讶的对望一眼,然后一起围上去安慰大姨。[]家长里短种田忙380
李氏怕大姨伤心过度,滑到地上去,就让小蝶搬了把躺椅过来,合力把大姨扶到躺椅上去,李家姐妹则面面相觑的围在一旁,不好开口也不好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等大姨情绪稍微稳定些了,二姨望着对面的小姨对她使眼『色』,意思是让她问问看什么事儿?小姨斜她一眼,偏开头不理她。二姨生气的瞪她一眼,又用胳膊撞撞身旁的李氏,对她继续打眼『色』。
李氏摇摇头,轻轻站起来道:“大姐,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打盆水来洗洗脸!”
李氏亲自打了井水,搓了湿布巾,然后轻轻给大姨擦拭脸庞的双手。她亲自触到大姨的身体才发现,大姨现在瘦得全身皮包骨,皮肤蜡黄蜡黄,就像…就像很久没吃过饭、营养不良的难民似的!
李氏心下大惊,扯扯小姨和二姨的袖子。示意她们来看,二人也很惊讶,小姨用手帕捂住了嘴,二姨还伸手上去『摸』了『摸』!刚才哭得太厉害还没缓过劲儿的大姨没有发现几姐妹的举动,只是静静的闭目养神。
李氏四下看看,示意小蝶把桌上那盘点心端过来,拿起筷子,夹上一小块送到大姨嘴边道:“大姐。来,吃点儿点心吧,这是咱们自己做的,味道不错,尝尝吧!”
大姨吞了吞口水,睁眼看向李氏,见她脸『色』如常。正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心里一暖,便不自觉的张了嘴。李氏不着痕迹的一边喂她点心一边轻声说着周家被灭门的事,大姨听到周家被抄家时眼睛亮了亮,显然她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开心!
不知不觉一盘点心全下了大姨的肚子,李氏又喂了她些温水。见她脸『色』果然好了很多!她回头看向二姨和小姨,两人表情都有些严肃。李氏将碗盘杯子交给一旁的小蝶,温柔的用手帕给她擦擦嘴角道:
“大姐啊,您从小就是老大,一直照顾我们,不管什么事儿,总是一马当先,连大哥挨揍都是由你出面去。记得那次有个小子对着咱小妹吹了下口哨。你就冲上去把人家一顿海揍,结果人家叫了一群人跑李家大院来找娘要说法!
大姐啊,虽然现在咱们各自成了家,可咱们还是姐妹啊!想当初我跟志诚带着云舒还住茅草棚的时候,大哥、大姐夫、二姐夫和小妹夫都来帮忙盖房子。结果忙了几天,咱们家连碗米饭都给不了他们!
唉。娘常说,人哪。谁能一辈子顺风顺水?谁都有个落难的时候!大姐,你别觉得自己是老大,受了委屈不好意思跟妹妹们说,那面子不值钱,你说是不是?
娘上个月一直在念叨,不知大姐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最近家里忙一直没空去看看,要不是我们家前些日子遇上天灾,我们早去就看你了,大姐啊,你不怪我们吧?”
二姨和小姨听了李氏的话,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们微微垂下眼,表情也有些难过。小姨重重吐口气道:“大姐,你要借银子,二十两虽然不是小数目,不过我凑凑还是拿得出的!但你总得跟咱们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吧?我不是舍不得钱,我是担心你啊?”
二姨低垂眉头似是在合计什么?半晌后她抬眼道:“大姐,我…这个月开铺子,赚的钱不多,家里小兴小盛都在上学,不过…你要是着急的话,我…我可以匀点儿出来!”
李氏也点头道:“对啊,大姐,你先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咱们姐妹每人凑凑,总能凑齐的!”
大姨的目光挨着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含泪的双眼一眨,那泪珠就顺着脸颊掉下来。李氏拿着手帕给她轻轻擦拭,却没再出言催促。
半晌后,大姨扶着椅子边缘缓缓坐直身子,接过李氏的手帕擦擦眼泪,然后将手帕紧紧捏在手心里,又低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始慢慢道出原屈。
大姨家所在的镇子叫江口镇,位于县城、岳安镇和安乐镇三者合围的正中,因此那江口镇离三者的直线距离都差不多。
只是江口镇往县城这边的路多是翻山越岭难走的山路,而安乐镇那边较为平坦。又因安乐镇临江,有个不小的码头,商业贸易频繁,所以非常热闹,是云雾县理论上仅次于县城的大镇子。[]家长里短种田忙380
因此,江口镇的人们要买大件商品、或者想去大集市一般多选安乐镇,这也是大姨之所以送赵强去安乐镇的学堂而不是送进城来的原因。其实去哪儿上学都没问题,那江口镇上也是有学堂的!作为一向把儿子当至宝的大姨,自然希望他能有个好的学习环境。
今年年初过年那几天,大姨串门的时候听说江口镇上有个孩子跟赵强差不多年纪,却已经是过了县试和府试的童生,等来年过了院试就是真正的秀才了!
大姨一听就上了心,四处打听那孩子的状况,最后听说那孩子家里条件其实很一般,就因为那孩子父母五年前把他送去了安乐镇上一个很有名的学堂。听说那学堂的夫子很有学问,教出的学生一半都能取得功名,也有好几个入朝为官的。很得人们的敬重。
正因为夫子名气大,想拜入门下的学生自然也多,每次过年过节,那学堂所在的巷子就被送礼的人们围得水泄不通。已经进学堂的希望夫子多多照顾,没进学堂的想方设法挤进去,即便不进学堂的商人,也试图来跟夫子攀攀关系,只要他给有功名的学生写封信。自己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大姨听说那情况原本还有些不信,不过也怕错过这个机会,便亲自带着赵强去安乐镇那学堂看看。结果送礼的人不只挤满了巷子,连大街上都排满了人。
他们等了两三个时辰,最后却听里面传来消息,说那位夫子今日一早外出访友、不在家中,如此等待的人们才心有不甘的渐渐散去。
大姨在此等待的半天里。跟周围的人打听了不少这位夫子的情况,这位夫子姓成名文章,听说年轻时中过进士、还入朝为过官,后不知为何原因退了下来,见这安乐镇平和整洁、民风淳朴,便留下来定居。
这位成夫子脾『性』古怪。高兴的时候谁送礼他都收、谁求他办事儿他都应诺,唯独不包括招收学生一事;但是他若心情不好,谁去谁倒霉!
对于招生一事,这位夫子每年只收十名学生,不需束修,还包吃包住,但前提却是能让他看上眼,让他觉得这孩子足够聪明。有前途、有培养价值!而普通的选拔方式则是每年二月初一的书面考试,二月十五取前三十名面试,三月初一正式入学。
听说还有一种入学方式就是偶然被这成夫子看重发掘,不需考试也可进入。比如说江口镇上那个马上就能成为秀才的小孩,就是在跟父母一起去安乐镇进货时被成夫子发现的!
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这位成夫子之传奇事迹的大姨对成夫子的能耐深信不疑。她相信只要孩子能进这个学堂,就意味着这个孩子一定能走上仕途之路!那是多么让人垂涎的诱『惑』、那是多么让人向往的荣耀!
大姨下定决心。就算砸锅卖铁、拼了老命也要送赵强进那成夫子的学堂!于是她当即就回家取出了所有的银钱积蓄,回到安乐镇。在那成夫子家附近找了个小院子,带着赵强住进去,打算死守在此,她就不信见不到夫子,万一自己聪明无比的儿子赵强被成夫子看重了呢?那自己后半生就有依靠了!
可惜事情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顺利,他们连住了四五天,巷子依旧人满为患,那么大冷的天儿,有的父母甚至直接窝在巷子里睡觉,可依然没见着那位传说中的成夫子!
到了第六天,镇长来了,他对大家苦口婆心劝解一番,然后将等候的人们强行驱散。并在巷口贴了告示:从现在开始,到三月初一开学之前,这巷子将被封闭,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闯入巷子,否则按私闯民宅重罚!
眼看着那条捷径被堵死,大姨无奈,只能成天把赵强关在院子里学习,如果他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考进学堂,也省了自己多少心思!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大姨白天把赵强锁在院子里,自己出去四处打听跟考试之事,这期间自然少不了托人找关系问考题内容等等。
如此折腾下来,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大姨就把带去的十几两银子花个精光,而她一向视如珍宝、千宠万宠的赵强哪里经得住如此强度的『逼』迫?大姨在时还好,大姨一转身他就跑得不见人影儿,出去跟街上那些野孩子小混混鬼混!
考试的结果可想而知,赵强肯定落选,就在大姨垂头丧气、打算带着赵强打包回家之时,院子里突然来了个老头儿。那老头子大姨也见过,姓崔,就住附近,家里也开了个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