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火的将冷凝霜送回祠堂,楚寒麒一脚踹开房门,迈开大步走到床边,温柔的将她放平在床上。
“卢裕盛!”楚寒麒放好冷凝霜,扬声唤來卢裕盛,“去,即刻去宫里请太医,将所有当值的太医都请來,还有,各种祛瘀消肿的药膏,只要有用的,通通带來!”
“不许去!”冷凝霜坐起來,冷着脸阻止卢裕盛,“卢公公,去厨房煮两个鸡蛋來,不必请太医。”
“凝霜……”
“我死不了!”怒气冲冲的瞪了楚寒麒一眼,冷凝霜固执的不肯请太医,“你想闹得人尽皆知,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日日都跑到这冷家祠堂來是不是!”
“你这伤……”楚寒麒深深皱眉,可是看着冷凝霜一脸不肯妥协的样子,还是抬手让卢裕盛下去了。“你就不能听我一回,你看看你的脸都肿成什么样了?还有你额上的伤,都冒血丝了。”
“不过是些瘀伤,抹点消肿的药膏就好了。”冷凝霜轻描淡写的转过头,“我天生的贱骨头,沒有那么娇贵。”
“我知道你生气,这次是母妃不对。”楚寒麒轻叹,伸手将冷凝霜抱在怀里,“可是凝霜,我心里却还是有些高兴的,你竟然愿意为了我,去和母妃和解!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不管最终的接过是什么,你愿意为了我做出让步,我还是很高兴,真的,我很高兴!”
“你别自作多情。”冷凝霜有些不自在的挣扎,“你许给我信任,我才去见她的,我只是不想你为难,不想欠你的,沒有其他的意思。”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楚寒麒素來知晓冷凝霜别扭的小性子,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头,“不管你怎么反驳,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不过,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久留,晚上再來看你,嗯?”
“要走就走,沒有人留你!”冷凝霜挣扎开來,倒在床上,背对着楚寒麒,怎么看都是一副撒娇生气的模样。
微微失笑,楚寒麒俯身在冷凝霜耳边亲了亲,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卢裕盛急慌慌的将刚煮好的热鸡蛋端进屋的时候,冷凝霜在坐在床头看书,楚寒麒已经走了,稍稍愣了一下,又急忙将鸡蛋送到冷凝霜面前。“王妃,鸡蛋煮好了。”
放下手中的书本,冷凝霜伸手将盘子里的鸡蛋剥壳,用锦帕包裹着,轻轻放在脸上按着,“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找淑贵妃,还让她有机会伤到我?”
“是,奴才原本是有这个疑问。”卢裕盛笑笑,“不过,在看到皇上刚才的神情,奴才便明白了,王妃这样做,是要淑贵妃永无翻身之地,待王妃进宫之后,便能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不对。”冷凝霜轻轻否决了卢裕盛,“我不是要她永无翻身之地,相反,我是要救她,给她一条生路。”
“生路?”卢裕盛不解,“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何况,经过今天这件事,皇上只怕是会更加讨厌淑贵妃,怎么还会答应她进宫呢?”
“讨厌?”冷凝霜不屑的冷笑,“血缘天性是分割不断的,楚寒麒怎么可能会真的讨厌自己母亲,不过是伤心失望罢了。而且,淑贵妃在庵里呆了八年,之前的狠辣手段早就在等待寂寞中磨完了,我就是要给她仇恨,让她重拾昔日的风光,这样,她才能成为我的对手。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帮我,将楚寒麒的后宫,搞一个天翻地覆!”
“王妃的意思是,后宫不宁而引发前朝大乱?”卢裕盛一点即通,顷刻便明白冷凝霜背后的寓意,“前朝与后宫同气连枝,若是后宫不宁,前朝大臣也不会真心效忠皇上,这对咱们将來的计划,是十分有利的。”
“不止是与后宫有关联的大臣,还有那些尽忠职守的大臣!”冷凝霜停下手中的活,目光阴冷的看着前方,“先帝在世的时候,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要立轩为太子的意思,而今轩身在边关未归,楚寒麒却先行一步登上皇位,甚至在他登基大典的那一天,上演了我自请下堂的那一幕,只怕,如今朝野上下,已不知有多少的流言蜚语。今天,他又抛下祭天这样的要事,跑來救我,只要消息一传去,楚寒麒便是一个谋逆篡位,贪图美色,祸乱江山的乱臣贼子,而我,便是要一步步坐实他贪恋美色的骂名,激起民愤!”
“王妃好谋略!”卢裕盛纵使身处宫中多年,跟在楚晟昊身边见惯风雨,也不得不佩服冷凝霜这么深沉的计谋,先帝果真是沒有看错的,这样的女子,值得为小主子谋划江山!